說不定哪天他就會找到一個適合的同類。
李緒的意思不是說同性戀只能找同性戀,但是竇遙對自己的迷戀,說白了也是因為小地方沒見過太多人吧,沒什麼選擇。
雖然那樣對自己來說那是少了個包袱,但是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李緒心里就特別堵。
他從桌子上跳下去,走到竇遙跟前冷眼盯著。
房間里這把椅子還是好幾年前買的,以竇遙的身高坐著就不太夠。他長腿隨意地往長伸直,肩膀松弛,背向后靠著,燈光下眼神非常深邃專注。
兩個人半天都沒說話。
少頃李緒木著臉,從兜里掏出一把口香糖:“吃。”
竇遙視線下移,眉尾微揚,然后抽出其中一條遞給他。
?
。
“老子刷過牙了。”他撇開下巴,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紅。
“那你等我兩分鐘。”
嚼完以后竇遙去把垃圾扔了,回來見李緒坐在他那把椅子上,面無表情但是呼吸微微有點緊繃。
竇遙走過去。
幾秒鐘的沉默。
領口被往下一拽,李緒偏頭親了上來。
口香糖跟沐浴露的薄荷香氣裹在一起,溫潤的嘴唇表面泛著淡淡甘甜,他親得不得要領,但動作很堅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貼上了。
呼吸交纏,揪領子的手有點抖。
竇遙俯著身沒有更進一步,只是喉結輕微滑動了幾下,氣息也重了一些。
李緒大腦充血,唇面先是覆在竇遙嘴角,后來才慢慢地摸索到中間,感覺兩片嘴唇間有縫隙,愣了一下。
然后就被竇遙反客為主。
嘴唇短暫分開,竇遙揉了下他臉側的頭發,感覺他耳尖已經熱得燒起來了。
“李緒,你在緊張。”
眼前的他唇面水光瀲滟,下巴不由自主地仰著,反應很生澀。
竇遙徑直過去關了燈。
房間徹底暗掉,李緒感覺有只手把自己扯起來,抵在了桌子邊緣。竇遙雙手撐在他身側,沒給任何反應時間就吻了下來。
是很強勢的那種吻,邊吻邊覆住李緒反扣在桌邊的兩只手,抓緊,抓實,十指交纏,嘴唇貼得密不透風,舌頭遇到了一點阻力。
竇遙稍微后退:“張嘴。”
李緒手指緊緊抓著桌邊,心臟怦通怦通快要跳出胸腔,人也有點缺氧和眩暈。嘴唇剛張開一點縫,竇遙的舌尖就順勢探進去,撬開貝齒觸碰到柔軟的舌頭。
安靜的房間里除了水聲還是水聲。
李緒控制不住地繃緊小腹,腰向后彎,上身被壓得向后倒。很快他就支持不住了,雙手倉促地推,嗓音又沙啞又抖:“老子的腰要抽筋了。”
然后就被竇遙掐著腰摟了起來,整個人坐在桌子上。
“現在呢。”
“……”
李緒說不出話,他全身都被親軟了,口腔不受控制地發酸。竇遙一手固定著他的背,另一只手托在他腦后,慢條斯理但是又很深入地親他。
他岔開雙腿,竇遙胯抵在他兩腿之間的位置,姿勢就很曖昧。
要命。
李緒喉嚨里不自覺發出某種聲音,讓人想起門外的小貓叫聲。竇遙克制著不讓自己嚇到他。
也不知道親了多久,總之李緒精神都有點渙散了,才饜足地把人推開。
竇遙不松手也不松口,一副要繼續的架勢。
李緒抬腿踢他襠:“沒完沒了是吧。”
“不喜歡?”
……那倒也不是。
接吻比想象中舒服。不知道跟別人會不會有這麼舒服,總之跟竇遙親李緒不覺得討厭,甚至有點不想停。
但是他被親熱了,脖子上一圈的汗,后背也是。
摸到他頸后濡濕的碎發,竇遙想說點什麼,還沒來得及外面就傳來開門的聲音。
李緒身體緊繃了一秒,想從桌上跳下來。
竇遙摁住他:“我怎麼出去?”
……是了。
還他媽黑著燈。
“進來吧,都跟你說了沒人,怕個幾把怕。”
是吳作富。
這不稀奇,但腳步聲是兩個人的,而且另外那個比較輕,聽著像女人。
李緒眉頭微皺。
這傻逼把誰帶回來了?
吳作富警惕性不低,很快過來轉了轉小臥室的鎖,發現打不開就罵:“自從有一回我拿了他的錢,那小子回回出去都不會忘了鎖門。媽的,他哪毛錢不是我給的?跟我來這套,跟他媽一樣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李緒聽完冷著臉跳下桌:“你在這兒等著,等我過來叫你再出去。”
猜到他是要去修理吳作富,竇遙摁住他的肩:“別沖動,我陪你一起去。”
“讓你等著就等著,敢去老子就不理你了。”李緒往地上一指,冷嗖嗖地橫了他一眼,“這是我家務事,你少干涉,再說你覺得我會打不過他?”
其實不光是不想讓竇遙卷進來,也是覺得沒自尊。像自己家這種情況,換了誰都會退避三舍,竇遙又憑什麼例外?
說完他甩開門出去。
吳作富敢把女人帶回來,今晚就是他的死期。
走到主臥外,聽到里面有兩個人的動靜,李緒臉色頓時沉得像鐵一樣。
“吳作富。”他冷聲,“出來。
”
里面唰一下靜了。
窮得都快吃不上飯了還在搞女人,真他媽令人作嘔。李緒壓抑住想替老媽把這人打死的沖動,抬腿用力踹門:“給老子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