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徐彥洹也躺下,手臂伸過來,將包在被子里的俞心橋強勢地一攬,宣告占有一般。
順勢把床頭燈摁滅,黑暗中,俞心橋察覺到額頭被溫熱的唇輕輕一碰。
“就當那條短信沒存在過。”徐彥洹懷抱著他的月亮,星星,或者統稱為黑夜里全部的發光體,“睡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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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眼向過去稍稍回顧,只見它曲折灌溉的悲喜,都消失在一片亙古的荒漠。這才知道我的全部努力,不過完成了普通的生活。
出自穆旦的《冥想》
人在面臨巨大的幸福時,會突然變得十分膽怯,抓住幸福其實比忍耐痛苦更需要勇氣。
出自《下妻物語》
第33章 →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這是俞心橋自失憶來睡的最安穩的一覺。
次日清晨,他神清氣爽地起床,循聲去到廚房,看見徐彥洹正在灶臺前煎雞蛋,呲啦一聲脆響,俞心橋嘴角都跟著上揚。
吃飯的時候,徐彥洹轉過去打了個噴嚏,俞心橋問:“是不是感冒了?”
徐彥洹搖頭:“昨天有人帶狗到律所。”
俞心橋立馬放下筷子,走到徐彥洹跟前扒開他的衣領,果然起了一片紅疹。
忙去拿來藥箱,怨念道:“那你昨天怎麼沒講?”
徐彥洹說:“沒顧上。”
“有什麼事比生病還重要?”
“哄你。”
“……”俞心橋一邊給他抹藥一邊小聲嘀咕,“明明是我哄你好不好。”
抹著抹著,俞心橋想起當年的羊毛手套。
“既然你對貓毛狗毛都過敏,羊毛就沒事嗎?”
“羊毛也不能碰。”徐彥洹說,“那天你戴著手套拉我的手,我的手背癢了一整天。”
“我不是故意的,”俞心橋先承認錯誤,然后反應過來,“等一下,什麼叫我拉你的手?我就是……讓你感受羊毛手套的暖和。
”
徐彥洹笑一聲。
為給自己找回場面,俞心橋翻舊帳:“你才是故意的,故意親我,還說是免費的。”
“是故意的。”徐彥洹大方承認。
“那,那你當時為什麼要親我?”
印象中,這已經是俞心橋第三次提問。
第一次徐彥洹故作敷衍地撒謊騙人,第二次被不敢聽答案的俞心橋捂嘴,這次兩人之間沒了阻礙,徐彥洹偏過腦袋看著俞心橋,眼含一抹柔和笑意:“你說呢?”
俞心橋偏不說。
他覺得這個人好壞,渾身都是心眼,先是親他拒不承認動心,然后騙他婚后兩人睡在一起。現在回想,失憶之后翻到的那些結婚證房產證,說不定也是徐彥洹故意放在那里等他去翻。
排練廳,中場休息時間,坐在場邊的俞心橋扼腕道:“他知道怎樣做會讓我心軟,所以故意……都是套路啊套路。”
梁奕咬著根吸管嗤笑:“套路你不也跳得很開心?我看你這輩子算是栽在徐彥洹手上了,栽得頭破血流,一百零八個跟頭個個不重樣。”
即便俞心橋早就知道自己不爭氣,被梁奕這麼一說還是有點丟臉。
“也不光是我栽,他也有栽啊。”俞心橋企圖挽回顏面,“他買的房子寫我名,我住主臥,他還每天做飯給我吃。”
梁奕“霍”一聲:“可不,他也好愛你啊。”
俞心橋咂摸了下:“我怎麼覺得你今天陰陽怪氣的。”
梁奕搖頭:“我只是忽然發現人固有一死,或死于沒錢,或死于愛情。”
俞心橋:?
傍晚收工時出現詭異的一幕。
沈達也在門口探頭探腦,看見俞心橋笑瞇瞇比了個“Hi”的嘴形,看見梁奕就見了鬼似的縮回去,過一會兒又露出兩只眼睛,觀察人在何方。
俞心橋轉頭問梁奕:“大爺還在你家住著呢?”
梁奕一臉警惕:“他沒來吧?我先走一步,要是你碰到他,就說沒見過我。”
俞心橋滿頭問號地走到外面,和樂團成員道完別,余光瞧見一道高高大大的身影向自己走來。
沈達也還是老樣子,一開口就給人一種和徐彥洹形成鮮明對比的、沒什麼心眼的憨厚感:“小奕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出來?”
俞心橋不擅撒謊,又不能把梁奕出賣,便問:“你倆怎麼回事,吵架了?”
沈達也撓頭:“不算吵架吧,昨天我倆喝多了,一個不小心……”
待弄清楚省略號的內容,俞心橋眼睛瞪老大:“你你你不是直男嗎?”
前幾天梁奕還告訴他,沈達也留在這里是為了治療和女友分手的情傷。
“我以前是啊,經過昨晚就不是了。”沈達也說。
俞心橋消化了一下這件事:“那小奕怎麼說?”
沈達也一臉沮喪:“他說這是一場意外,直男哪那麼容易變彎。”
俞心橋點頭:“就是,我們gay都是天生喜歡男的。”
“可是徐哥以前也是直男啊。”沈達也開始旁征博引,“現在不也為你甘心變彎?”
“那只是大家的猜測,他又沒承認過。”想起在同一個被窩里時徐彥洹的反應,俞心橋就耳朵發熱。
被沈達也發現了。
“小橋你臉怎麼紅了,發燒了嗎?”天真如沈達也忙道,“現在早晚涼,你快回家去吧。”
臨別前還不忘向表達感謝:“當年你給我倆送了同款的水晶掛件,說不定那就是一種預兆。”
沈達也對著俞心橋的背影揮手,“等我倆成了,一定大擺宴席感謝你這個月老!”
俞心橋沒想到,自己的感情生活尚不明朗,倒是先幫別人把紅線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