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繆囁嚅道:“別問了,我不想說。”
“那就不說。”塞西維多并未多難為他,在他眼中慕繆多半是在衣柜里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小秘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在里面藏大活人了。
無傷大雅的小問題。
塞西維多自己給自己洗腦,溫柔款款地拉著慕繆坐下。
慕繆見他不追究衣柜了,大大松了口氣。
要是被塞西維多知曉他在柜子里藏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還是他的死對頭,他估計不會再給他好臉色看了。
“后天有規劃嗎?”塞西維多突然問道。
慕繆懵懵懂懂地:“啊?”
塞西維多自然是知道慕繆是整個天國最閑的天使,只是象征性地問問,“后天有一場月祭典,到時你跟我一起去。”
慕繆:“可是拉斐爾哥哥也邀請我了,我答應跟他一起的。”
塞西維多眉毛皺了皺,“他實力太弱了,你跟著他太危險,明天告知他一聲就行。”
躲在柜子里的拉斐爾在見到彌撒爾的第一眼瞳孔一縮,驚呼聲還未出口,突然記起慕繆的話,趕緊自自己捂住嘴咽了回去。
他不斷扭頭看衣柜縫隙外的慕繆,又以更加驚悚的目光看著彌撒爾。
他們天國最可愛最乖巧的小天使竟然在衣柜里藏了個男人!
還是個沒穿衣服的血族男人!
還是全天國正在通緝的逃犯!
拉斐爾眼前陣陣發黑,對這個事實表示無法接受。
彌撒爾裸著上身,靠在慕繆的衣服上淡定自若,對這個新來的“室友”異常冷漠。
拉斐爾也從最開始的別扭到后來的熟視無睹,由于衣柜的縫隙只有那麼一條,他們不得不暫時放下恩怨,豎起耳朵一起看外面的慕繆。
在聽到塞西維多讓慕繆拒絕他的邀請時,拉斐爾氣憤地咬著下槽牙,極其小聲地罵他,“趁著我不在挖我墻角,塞西維多,真有你的!”
彌撒爾如同看傻子一樣看著拉斐爾。
切,就這點出息。
“今晚去我那里吧,昨晚說好的。”
塞西維多對慕繆發出邀請,面上的笑容依然和煦得體,全身上下寫滿了滿滿的紳士風范。
慕繆記起昨晚他們睡覺前確實談論過這個話題,可他一直以為這句話是塞西維多的玩笑話。
慕繆猶豫一番后點頭答應,“好哦。”
剛好遠離這里,塞西維多也就發現不了他的衣柜里偷偷藏起來的兩個男人。
他迫不及待地抱住塞西維多的胳膊,“快走快走。”
塞西維多眼中的笑意要溢出來了,“好。”
眼見著兩人的身影越來越遠,彌撒爾面上的淡定維持不住了,整張臉都貼在柜門上,“不是,走了?這就走了?!”
塞西維多就這樣把他們族的小后代拐走了?!
去他那里,去他那里做什麼?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非要去他那里才能做?
彌撒爾心中有股無名火熊熊燃燒著,他恨不得干脆直接暴露自己將慕繆帶走,免得在這見鬼的天國還要被那些居心叵測的天使覬覦。
可他還是按耐住這個想法,他一個人倒是有逃脫的機會,可他要是帶上慕繆的話幾率就小了很多,對慕繆來說也太危險了。
另一邊,慕繆心滿意足地跟著塞西維多去了他那里,少了那兩個后顧之憂,慕繆走路都帶風。
他隱隱也有點擔心彌撒爾和拉斐爾之間會發生矛盾。
希望他們懂點事吧,慕繆滄桑地嘆了口氣。
塞西維多的宮殿建筑得非常豪華,負責服侍的天使見慕繆來紛紛露出歡喜的神情,拿出各種吃食,熱情地招待他。
慕繆表現得很拘束,連連擺手往賽西維多身后躲,“不用啦,我很飽不需要吃東西的。”
他剛才吃得都要吐了,現在是真的一點也吃不下去。
賽西維多捏捏慕繆的后脖頸,“你們先下去。”
“是,殿下。”
天使們俯身告退。
沒了旁人在,慕繆自在多了,他跟著塞西維多去了他的正殿,在見到殿內的擺設后驚訝了一瞬。
長長的桌案上堆滿了成堆的公務信,慕繆撿起掉落在地上的一份文件看了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讓慕繆眼睛一花。
他立刻放下信,覺得再多看一眼都是對自己眼睛和腦細胞的冒犯。
慕繆以己度人,“你這是屯了多久的公務啊?都堆成山了。”
塞西維多拿起書桌上的筆,熟練高效地處理起來,“屯了一天,白天實在沒有時間處理,很抱歉讓你看到這并不整潔的房間。”
慕繆默默看了眼這些浩如煙海的文件,咽了咽口水,“……我還以為這是你屯了一個月的。”
小丑竟然是他自己。
塞西維多笑了笑,“若是一個月沒處理,恐怕我這間房都裝不下它們。”
慕繆目睹了這些繁重的公務才切身體會到塞西維多身為副君的辛苦,他拖著一個椅子到塞西維多身邊坐下,雙手拖著下巴看他處理公務。
房間中只剩下翻閱紙張的輕微沙沙聲,塞西維多只要一側目便能看到慕繆藍色的大眼睛專注地盯著自己,眼中倒映的也全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