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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他就能摸魚啦,慕繆是個懶家伙,第一個世界可把他給累著了,而且這多出來的時間他可以去找席筠池,他別提有多開心了。
由于慕繆死于兇殺,他的尸體被送到法醫那里進行尸體檢查,希望在他身上找到關于兇手的蛛絲馬跡。
慕繆剛死不久,他還不能離開他的身體太遠,只能也跟著到法醫室。
方凌未拉開裹尸袋的拉鏈,在白熾燈亮眼的燈光下,慕繆的容貌更加清晰可見,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落下一層陰影。
方凌未微微一愣,那雙靈動的眸子浮現在他腦海中。
小警員眼中閃過驚艷,不禁感嘆,“他真的好漂亮啊。”
方凌未也覺得他說的對,但嘴上卻沒這麼說,“長得好看也不一定是件好事,這不,人躺這兒了。”
小警員:“……”
就算他是個直男,有時候也覺得他隊長直男癌,格外煞風景。
皮鞋踩在地面的聲音由遠及近,慕繆應聲看去,穿著白大褂、身材修長的男人推開門,他冷漠的黑眸掃了眼解剖室里的兩人,聲音疏離,“東西放下立刻離開。”
他的助手提著一箱子東西急忙跟了過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語氣恭敬,“宋教授,您要的東西都在這里了。”
慕繆打量了一圈這位宋教授,只覺得這人全身上下寫著幾個字——脾氣不好,別惹我。
他的氣質和慕繆害怕的嚴格老師非常相像,只需對視一眼便心臟驟停,仿佛他的下一句就是“同學,起來回答這個問題。”
慕繆還自動腦補了接下來的一句,那就是:“不會?滾出去。
”
他汗毛直立,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太可怕了,他以后一定要離這人遠點。
宋祁習慣性皺起眉頭,凌厲的視線在這間科室里轉了一圈,心頭的詭異感揮之不去,最終他把這個歸咎于不屬于這里的兩人。
他語氣不善,“滾出去,別在這礙事。”
方凌未臉色一黑,看了眼躺在解剖臺上的少年,拳頭握緊了一下,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他身邊的小警官為他抱不平,對著宋祁陰陽怪氣,“切,不就是學歷厲害了點嗎?有什麼可神氣的。”
宋祁斜睨了他一眼,那雙壓迫感十足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小警官心頭一跳,什麼也說不出來了,慌張地跟上方凌未。
宋祁的助手是他帶的研究生,學生仔對著他們的背影豎中指,還做了個鬼臉,他一轉頭撞入宋祁冰冷的眸子,立刻低下腦袋徹底老實了,“教授……”
慕繆也被他的眼神嚇到了,安慰地拍著他的小胸脯,囁嚅著:“這個人好兇啊……”
這句話飄進宋祁的耳朵,宋祁戴手套的動作一頓,看著學生仔,“你說什麼?”
學生仔一怔,四處張望,最后莫名地指著自己,“教授你在說我嗎?我沒說話啊。“
宋祁眉頭皺得更深了,學生仔的聲音是變身期后的粗糙難聽,而他聽到的那道是軟糯悅耳的,明顯不一樣。
他再次環顧四周,確定在場的只有他和學生仔兩人。
慕繆扒在解剖臺邊上,期待看這種專業人員是如何操作的,可等了半天也不見宋祁有行動。
他歪著腦袋,仗著他現在是鬼的身份肆無忌憚,“你怎麼還不開始呀,你在看什麼?有我好看嗎?為什麼一直看來看去的,也不來解剖我。
”
宋祁:“……”
他終于把目光放在解剖臺上的少年,伸手按上他的脖頸,細膩的皮膚下感受不到心跳的波動,明顯已經死了。
宋祁這個受了三十年唯物主義教育的高級知識分子的信念微微動搖,他偶然瞥見一縷栗色發絲掃過眼前。
他握著手術刀的手抖了抖,視線一偏,一個漂亮的男生坐在解剖臺上,那雙桃花眼正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慕繆眨巴眨巴眼,等著他的下一步動作,并且催促道,“你快點啊,我還等著知道是誰殺了我呢。”
雖然這件事不是慕繆的任務,但他的好奇心非常強,平時在家也會看懸疑劇,但他沒有耐心等最后真相水落石出,每次兇案一出,他一定會直接去網上搜最后兇手。
如今他的事身份變成了兇殺案里的一員,慕繆自然迫切想知道兇手是誰。
宋祁在慕繆急切的目光下緩緩摘下眼鏡,拿出眼鏡布擦拭一番才重新戴上。
然后,他沉默了,轉身問他的小徒弟,“俞白,你覺得我是個瘋子嗎?”
俞白瞪圓了眼睛,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宋祁教授確實優秀,哪怕在國際上依然有著崇高地位,俞白能當上他的研究生也得瑟了很久。
但相處下來,俞白由衷覺得這人真的一點人性也沒有。
他一絲不茍到六親不認,對事嚴格要求,在他面前沒有任何情理可講,他們這些學生在背后稱他為瘋子教授。
宋祁在俞白的沉默中意識到了什麼,恍然大悟地點頭,喃喃自語,“那沒事了,原來我是個瘋子,嗯……問題不大。
”
聽到他話的俞白,“……”
教授更瘋了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慕繆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看宋祁的目光不自覺帶上同情,“原來你是個精神病患者啊,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