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是豬嗎!郁禮被氣到,細數一下,這段時間周執和他說過最多的話就是吃什麼,仿佛周執喜歡的不是他這個人,而是他能吃的嘴——等等,周執確實吃了他的嘴。
半晌,郁禮紅著臉揉紅了自己的眼睛,努力讓自己變得可憐巴巴。
房門被打開,周執看到的就是紅著眼的郁禮,郁禮小幅度撩起眼皮看著他,小聲說:“沒有胃口。”
周執瞬間站得筆直,慌亂無措地問:“怎麼了?”
郁禮更小聲:“沒有怎麼了。”
周執更慌了,單手扶住郁禮的肩膀,彎下腰和郁禮齊平:“說實話,他找你了?”
榆木腦袋!喻木腦袋!郁禮真想把周執腦袋撬開!
郁禮忍了忍,躲閃著周執追上來的搖頭:“沒有啊,反正你也不想和我說話,那就先晚安吧。”
郁禮眨了眨眼,伸手就要關門,可周執快他一步,一條腿跨進了房門,身體也靠在門上,硬生生把門口給堵住了。
“沒有。”周執臉繃得很緊,死死盯著郁禮,他看著郁禮因為難過而抿起唇,又用牙齒咬住上嘴唇,周執知道那里很軟,咬起來很舒服,周執的大腦嗡得一聲變得空白,突然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郁禮內心哼哼兩聲,演得可起勁,垂著眼有氣無力地哦了聲:“沒有什麼啊?”
這個臭直男就吃他這一套,郁禮算是明白了,以后周執生氣了他就以退為進。
可是這回他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周執的回答,一抬頭,郁禮:“你干嘛!你又在看哪里!”
郁禮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硬生生把周執推出房間,啪地一聲關上了門。
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嘴巴。
郁禮也知道自己很好親,但是能不能分分場合盯啊!
煩死了。
半小時后,郁禮捧著周執點的外賣和周執面對面坐著,威脅他:“不準看我。”
要不是因為餓了,郁禮才不會出來。
周執垂下眼,沒幾秒,忍不住把視線往郁禮身上放,試了幾個回合,說:“不行。”
郁禮:“……”
郁禮干脆不說話,安心吃自己的晚飯,可周執偏偏不讓,盯著他生硬地說:“沒有不想和你說話。”
郁禮無情地:“哦。”你現在說有個屁用。
“在想事情。”周執雙手放在膝蓋上握成拳頭:“對不起。”
郁禮愣了下,悄悄抬眉看著周執滿臉緊張和不知所措,有點傻兮兮的,往前挪了下椅子,“想什麼事情?”
想得表情兇成那樣。
不會是殺人分尸吧。
“以后你快遞寫我的名字電話。”周執毫不猶豫地說,也不是商量的語氣。
郁禮啊了聲,周執盯著他,接著說:“我會去快遞點說,試試能不能把你的快遞記錄刪除,你的快遞以后我幫你簽收。”
周執表情逐漸變得嚴肅,仿佛這是什麼很重大的事情。
郁禮懵了一會兒,“你想了那麼久就在想這個?”他小聲BB,“我還以為你真生氣了,害我揉得眼睛那麼酸。”
可郁禮轉而又想起:“可是你不是放假了……”
郁禮早就習慣了一個人,在周執來之前他一個人住,周執來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他也幾乎都是一個人,和周執也頂多就是吃飯的時候能碰上。
可屋子里多了一個人的味道,玄關多了一個人的鞋,浴室多了一個人的洗漱用品,沙發上廚房里,總是會出現周執的痕跡,沒有扔掉的垃圾、沒有收走的衣服、亂扔的包……這些都掩蓋不掉另一個人存在的事實。
哪怕不見面,也會有一種——看啊,我也不是一個人的錯覺。
“那你后天還能去嗎?”郁禮眨眨眼,他又不是什麼矯情的人,最在意的還是這個,他小聲說:“你要是去不了我就去回掉他,我這段時間待在家里不出門好了,反正寒假也沒有多長時間。”
周執認真看著郁禮說話時候一張一合的唇,好像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不舍。
周執說:“去。”
——
郁禮和天下第一帥約在了市中心最繁華的商場,人多地方大。
出門的時候時間還早,呼吸的時候都能冒出白煙,郁禮凍得耳朵都紅了,帽子突然被人扣上。
周執黑著一張臉沒有睡醒,他昨晚拉著陳望打游戲到凌晨。
郁禮晃了晃腦袋:“手拿下去。”
周執力道好大,手扣在他頭頂,感覺壓了好重的東西。
可周執不聽。
郁禮急了,“你大清早又讓我戴口罩又不準我換漂亮衣服現在還這樣,你這樣會把我發型弄亂的!”
也不知道周執什麼毛病,大清早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來口罩,一句話不說就往他耳朵上戴,搞得他耳朵現在都還是紅的,又在他想去換衣服的時候堵著他的路,要不是他據理力爭,差點就被逼著穿睡衣出門。
周執不說話,垂著眼,表情冷冷的,看起來不僅很不好惹,還很明顯的心情很差,淡淡說了句:“不行。”
郁禮咬牙,可看見周執這副表情,也不說話了。
他知道周執為什麼這樣。
昨天吃晚飯的時候,周執接了個電話,郁禮沒來得及躲避,聽見了全程。
周執一直沒怎麼說話,電話那頭的人好像一直在勸他回去,好像有什麼很急的事,從那之后,周執的心情就變得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