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裝異服又是唱又是跳,還號稱自己女團出道。
我聽到后,忍不住發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高門貴女這麼多,成名的方式那麼多,穿越女總能想出最腦殘的一種。
正經人,誰會去青樓?
「成文兄,可想和孤去看看熱鬧?」我笑著抿了一口茶。
「不去不去,哪有你給我的詩集好看?我爹說了,我不能光會動武,還要多和太子您學學文化!」
濃眉大眼、氣宇軒昂的小將軍劉遠珺擺手。
「你就不好奇,青樓里的花魁是何模樣?」
「不好奇。」
「和孤去看看吧!」
架不住我軟磨硬泡,劉遠珺被我拉來了含香閣。
誰讓他是男三呢?
女主身邊的忠犬將軍,被女主的才華所傾倒,替女主沖鋒陷陣擺平麻煩的最大武力值。
劇情如果躲不掉,就該由我掌握主動權。
17
我記得原劇情里,恰逢十五月圓夜。
將軍府的組了詩歌燈會,請了一眾高門貴女。
又邀請了我和朝中各政要家的貴公子。
說是詩會,其實也是待嫁貴女想來爭一爭太子側妃的位置。
我的心上人李如嫣推辭不過只能赴約。
她本就是太傅的獨女,文采卓卓。
因為指出劉小將軍一句詩詞讀錯,而被出口成章的女主打臉。
女主狂吟詩歌幾十首,每首都是絕句,力壓群芳。
劉遠珺感謝溫婉解圍,又對她的文采五體投地,逐漸暗生情愫。
而李如嫣則被各大家族的公子、貴女嘲笑班門弄斧,連帶我的老師李太傅都被議論得抬不起頭。
這一次,溫婉還會得意嗎?
18
我們喬裝打扮,化身趙公子、劉公子,進了青樓。
里面的胭脂水粉嗆得小將軍直發暈。
溫婉仿佛有感應一般,早早就準備好了。
臺上花花綠綠的光突然亮起,一眾女子簇擁著一人。
如蓮花盛開,花蕊緩緩抬起,溫婉仿若仙子。
她一襲霓裳羽衣,在絲竹樂聲中輕輕吟唱: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溫婉如同被眾星捧月,搖著花手。
這里的人們沒有見過這樣的舞臺妝造,還有這麼好聽的詞曲,都屏住了呼吸。
一曲「水調歌頭」后,男三驚呆了。
曲畢,溫婉謝幕,緩緩說道:「這是我作詞作曲的歌,感謝大家的支持,如果愛我,請不要忘了打賞!我還有更多好的作品帶給大家!」
說完她有意無意,向我們這個雅座瞟來。
眾人臉色很精彩,一副欲說還休的表情。
劉小將軍忍了又忍,還是起身,向臺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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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姑娘,你還有什麼作品,能否說給在下聽聽?」
劉遠珺星眉劍目,看著溫婉。
溫婉大喜:「有的,小女子做了很多詩,愿意念給劉公子聽。」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
她開啟了背詩模式。
眾人越來越驚訝,溫婉則越來越自信,仿佛身上都在發光,寫著「才女」二字。
劉遠珺的臉色變幻莫測,帶著驚訝。
他問:「敢問這些詩歌可都是你寫的?」
「那是當然。」溫婉挺直了腰板,絲毫不心虛。
小將軍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那你可真是……」
溫婉嬌羞。
「不要臉!」劉小將軍啐了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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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眾人也紛紛喝倒彩,叫罵起來。
溫婉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整個人都傻了。
直到劉遠珺從懷里掏出一本冊子。
上面赫然寫著——
《唐詩宋詞元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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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詩冊不僅劉遠珺有,
各大書坊已經印得幾乎每個讀書人人手一份。
溫婉震驚地翻著詩集,她會背的,不會背的,都寫在里面。
作者是——佚名。
「呸,抄襲者,敢抄佚名老師的詩,還說是自己寫的,真不要臉!」
眾人憤憤不平地罵著,臉上全是鄙夷之色。
溫婉看著不屬于這個時代、這個劇情里的詩詞,還在巨大的震驚之中回不過神。
她失態地在臺上叫了起來:「還有誰?到底還有誰在這里?」
「都是老鄉,為什麼要背刺我!」
「奇變偶不變?天王蓋地虎?寡王一路碩博??到底是誰!」
底下人看她像瘋子一樣大喊大叫,紛紛唏噓,鬧著要老鴇退錢。
「瘋女人,真卑鄙!」
劉小將軍拉著我就跑。
眼里絲毫沒有愛慕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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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世人不僅知道溫婉叛經離道,還品性奇差。
人們都議論說她老子還在大牢里,自己在妓院又唱又跳。
吹拉彈唱一竅不通,還抄別人的詩,就是個笑話。
花魁干不下去了。
接連被重挫,溫婉自然而然走起了穿越女必經之路。
女扮男裝,經商。
我朝民風開放,并不抑制工商。
可惜溫婉幾經折騰,早已沒了本錢。
失去小神醫、小將軍助攻,她又把主意打到了我這個怨種前夫身上。
22
「借我點錢!」
溫婉穿著男裝,理直氣壯地攔在我的馬車前。
差點被來不及剎住的馬蹄一腳踹飛。
「誰,竟敢攔孤?」
我看著眼前柳眉白面櫻桃嘴、穿著書生長衫的溫婉。
「男裝果真連你也認不出來嗎?那我就放心了!」
她大喜。
然后湊過來擠眉弄眼,「是我呀,溫婉。」
我裝作恍然大悟。
侍衛陪我演戲。
「借點錢。」她說。
「不借。」我頭都沒回,側身看轎子外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