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想要媽媽和爸爸都快樂, 還想要媽媽可以用翅膀飛起來。

神仙忽然瞪大了她的眼睛，然后呵呵笑了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看她笑，我覺得這個神仙有點神經質。

但是沒辦法, 誰讓她是神仙呢？

她告訴了我灰燼的好功效，告誡我，我已經是大孩子了, 可以為爸爸媽媽分憂，但是不能做得太過。

做得太過……這又讓我犯了難。

就是說一次不能用很多吧。

其實我覺得那些灰燼很難吃, 但是為了媽媽，我每次都咽下去了。

以前我生病的時候, 我也是這樣咽下去的。

只要是為了我們好的, 忍一忍也沒什麼。

何萊。我給自己加油鼓勁, 你已經是個大孩子了。

外面傳來了持續不斷的響動，是媽媽在唱歌。

她常常唱歌, 我喜歡她歌聲里的自由和遠方。

爸爸媽媽一起給我的愿望奏樂，讓我開心得在房間手舞足蹈。

有什麼東西好像摔在了地上, 流暢的樂章戛然而止。

是不是爸爸給媽媽裝上了翅膀？

10-終

「她總是她喜歡穿白色的連衣裙，因為那樣會顯得很純凈, 就像是天使一樣，可是她的眼睛卻總是帶著一絲陰狠與冷漠，她假裝她看著我們時充滿愛意。

她喜歡拿著刀叉在自己臉上劃來劃去，但其他鯨魚不許她這樣, 他們說只有她的丈夫才能為她留下印記。

她喜歡在深夜用刀片割人的臉頰, 還喜歡在臉頰上寫字。

她喜歡用指甲在自己的指甲縫里摳出肉, 然后放在盤子里蘸醬, 然后再慢慢享受。

有的時候她喜歡把人的舌頭咬斷，她還喜歡吃人舌尖上的血液。

她不停地往嘴里塞東西, 就像是一個饑餓了許久的野獸。

她喜歡用手抓住什麼，或者用手去撕扯，但是她又害怕被別人看見, 所以每次都會在臉上畫幾條紅痕，這樣才能讓我看見。

她喜歡找她的翅膀，這樣夜晚就不會讓她孤單。」

——何萊《鯨魚之歌》

親愛的神明啊，謝謝你實現我的愿望。

答應你的, 我都已經做到了。

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揚揚灑灑的灰燼們整裝待發。

我們一家人，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