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決定拖到產男房開建前一天晚上,再給柳如如用藥。
可今晚,她不知怎的,掙脫了繩索翻進我的房間。
柳如如雙目圓睜,恐慌至極。
拉著我的手,就往外跑。
我現在身體弱到站都站不穩,想喊爸媽,把柳如如重新綁起來。
可下一秒,她捂住我的嘴,說出的話,讓人脊背發涼。
「楊旭,小心你姐。是她在給你下毒!」
11
大姐要害我?
這怎麼可能?
可在柳如如重復一遍后,我禁不住在腦海中復盤,緊接著全身冒起冷汗。
并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我離開村子后身體沒事,回來就生病。
村子里的女孩沒啥地位,但我姐不一樣。
她會用木頭做弓箭,用彈弓打鳥一打一個準,村里的男孩都崇拜她。
我姐年輕守寡,村里人都覺得她晦氣,想趕她去后山里自生自滅。
是包括我在內,村里所有的年輕男人替她求了情。
甚至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鐵軍和大牛,用不結婚來威脅他們的爺爺和曾爺爺,也就是村長和楊老。
可村里像我一樣生病的男人多了去了,大姐難道給他們也下了毒?
想通這一點,我趁恢復了些力氣,冷笑著抓住柳如如,生怕她逃跑。
「少騙我了,你背著我偷人,懷了野種還敢來挑撥離間!」
見柳如如不說話,我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女人嘴里,根本沒一句實話。
差點又被她騙了。
正要喊人,柳如如眼眶一紅,竟然掉下眼淚。
「我,我也不想背叛你的楊旭,這麼多年,我愛你,你應該最清楚嗚嗚嗚……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那個男人張弘文,跟你姐關系不一般。
「是她指使張弘文來毀掉我,想讓我當替死鬼!」
我下意識想反駁。
那男人我之前根本沒見過,且大姐和村里的女人一樣,沒人領著就無法離開村子。
他們之間怎麼會扯上關系?
「楊旭,我真是親眼看著你姐和他開車來的,我發誓!」
直到柳如如說了一個地名,我不得不信。
下水鎮和我們楊家灣一山之隔。
兩地之間抄近道,來回根本用不上兩個小時。
而我姐,每周日都會獨自去后山采菌子。
直到傍晚才回來。
明天,就是周日。
12
柳如如向我坦白。
說為了供弟弟讀書,她經人介紹,去了下水鎮那家按摩店打工,還接過私活兒。
按摩店老板張洪文看中柳如如姿色,逼迫她當情人。
柳如如再三向我保證,張洪文怕得病,每次都做了措施。
這孩子肯定是我的。
說來也可笑,我一個大學生,竟然還真信了大姐的把戲。
她做這麼多,就是不想被當作犧牲品。
為此不惜毒害我的身體。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大姐是怎麼做到這點的,可除了她還能是誰?
產男房、胎神娘娘的傳言固然嚇人。
可最恐怖的,還是人心。
我讓柳如如安心回柴房等著,只要我抓住大姐的破綻,就能救她出來。
楊老的藥好使,經過一夜休息,我好多了。
天剛亮,大姐給我們準備好早餐,就提上籃子往后山走去。
她腳步輕盈,越走越快。
讓大病初愈的我跟得十分吃力。
大姐進了后山那座廢棄的木屋,我輕易不敢靠近。
可在樹后左等右等半小時過去了,也不見她人出來。
我心中起疑,悄悄從屋后摸上去。
用袖子擦凈窗戶一角后,我看到了令人作嘔的畫面。
13
印象里端莊沉靜的大姐,此刻被人按著,可她非但不反抗,還異常享受。
視線上移,我看到那個滿頭大汗的男人,是我兄弟鐵軍。
「好了沒鐵軍,到我了到我了!
「你干事這麼不利索,耽誤了時間,咱姐該不高興了。」
我瞥向聲音來源,驚得差點喊出來。
屋里不只有鐵軍,還有大牛和村里其他三個同齡的年輕人。
他們衣服都脫了,仍頗有秩序地等在一旁。
唯獨那幾雙眼睛,片刻不離我大姐。
難道,她是用這種方式和村人做交換?
換每周出村的一個機會?
14
木屋里完事時已經到了中午。
其他人羨慕地看了眼鐵軍,紛紛回家吃飯。
鐵軍提著褲腰,對正穿衣服的大姐面露乞求。
「姐,我還想……ₐ³」
「小軍,今天時間不早了,下次補給你好嗎?」
大姐溫柔地拒絕了他。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木屋,向后山深處走去。
楊家灣很特殊,只有村里的成年男子才能辨認進出村子的方向。
小孩、女人則會迷路,無論怎麼走,最終都只能回到原地。
就算被人帶出去,一天之內不回村,也會暴斃身亡。
老人們說,這既是胎神娘娘的詛咒,也是保佑。
不到一個小時,鐵軍把大姐送下山。
我遠遠跟在后面,累得氣喘吁吁,還沒等緩過勁,大姐和鐵軍分開,往鎮里走去。
我咬牙,只得跟上。
這回柳如如沒騙我。
大姐確實去了那家按摩店,而店門口就停著我上次看過的奔馳。
視線穿過透明門簾,能看到大姐和張弘文說說笑笑,關系非比尋常。
15
大姐不只是想找柳如如當替死鬼。
她還要害死我和柳如如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