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面看著像是紅白雙煞,但似乎又不全像。
兩隊人中的生機極少,死氣濃重,我要是所猜不錯的話,這兩隊人之中,只有這個老頭子和這個俏麗女子是活人。
我腳踏黃線,就算他們來到我面前,也是無法傷我的。
以不變應萬變,先看看他們想作什麼妖再說。
我也是見過場面的人,雖心中恐懼,可卻也足夠冷靜。
不管『那東西』有多大的本事,可對付人時,大半還是靠嚇唬。有道是疑心生暗鬼,這場面我雖第一次見,但只要我冷靜應對,量他也不敢冒然出手對付我。
我可是送魂人,老王說了,一般「人」招惹上我們,就是在自尋死路。
何況,老王的店就在橋下不遠,這橋上出了如此變故,憑他的本事,是瞞不了他多久的。
16
「小伙子,今夜主家有變,要去橋那頭入土,勞煩您開口說個話,借一程路途,老頭子我給您作揖了。」
提燈的老頭子立在黃線北邊的十幾步之遙,對著我拱手說道。
「小伙子。」
我還來不及接話,就聽身后不遠處的俏麗女子開口道:「今夜主家要去橋北接親,勞煩您開口說個話,借一程路途,小女子我給您行禮了。」
俏麗的提燈紅衣女子,對著我行了古代女子的側身禮。
我冷冷掃了兩人各一眼,隨即面無表情的說道:「都別壞了規矩!我可不是吃素的。」
「哼!不識抬舉,敬酒不吃?」
老頭子似乎很不滿意我的態度,當即就變了臉色。
俏麗女子趁機說道:「既然不識抬舉,那就是喜歡吃罰酒了。嘻嘻嘻……區區新來的送魂人,口氣倒是不小。
」
「都給我各自滾回去!」
我心里十分清楚,他們不經我開口允許,是絕對越不過黃線的,我才敢如此霸氣的對著他們怒吼。
「哼!區區黃線,豈能攔的住我。」
老頭子怒了,滿臉猙獰,抬手虛空對著身后一抓,一個白衣男子就被他在眨眼間抓到跟前,隨之他把這男子果然推向黃線。
而此時,身后的俏麗女子,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隨著這被推出的男女兩人沖向黃線的瞬間,兩聲凄厲的慘叫聲響起,黃線上頓時掀起一陣白煙。
白煙中散發著刺鼻的腥臭味,十分難聞,和先前白霧升起時的味道,有些隱隱的相似。
緊接著,他們再次迅速地把身邊的人推向黃線,隨著慘叫聲的起伏,我的臉色也跟著凝重而又驚恐了起來。
他們這是想要強闖黃線,我該怎麼阻止?
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嗎?
就在他們同時推出八個人時,老頭子竟停了手,他對著我詭異一笑說:「七上八下。剛剛好,男女各八個,成了。哈哈哈……」
就在我震驚之時,只見這俏麗女子也跟著笑了起來:「嘻嘻嘻……八下,破了。不管那小賤人躲在哪里,都能把她找出來,她是逃不了的。」
她是在說小紅嗎?
此刻,我剛想說些什麼,卻見一側的白色轎子,竟突然懸空飛起筆直沖向大紅棺木而去,而大紅棺木也筆直迎向白色轎子,眼看著兩者就要越過黃線,可詭異的事發生了。
大紅棺木竟恰好壓在黃線正中落了地,而白色的轎子也不偏不倚的落在大紅棺木上。
我只覺得手中的送魂燈,驟然間晃動了起來。
我死死握緊送魂燈,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小紅會出事。
可就在這時,一道強光照來,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怒吼道:「敢在我的地盤上生事,還真是會作死。」
隨著這聲音的落下,一道很是寬闊的強紫光影,驟然間籠罩在橋面上。
在光影的映照下,那棺木和轎子竟「嘭」的一聲炸裂,破碎。
隨著棺木和轎子的炸裂,連同『那些人』也都跟著紛紛倒地,隨之冒出陣陣白煙,慘叫著化為煙塵,隨風飄蕩。
此刻,籠罩著橋面的濃霧瞬間散開。
借助路燈的光亮,看著滿地的碎屑,我這才驚訝的發現,這轎子還有那些人,竟然都是紙糊的?
那些紙人竟能抬動如此厚重的棺木,看來這個老頭子的本事不小。
此時,老頭子已然口角流血,身體踉蹌著后退了十幾步才站穩。他的雙腳已然流出了鮮紅的血液來,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那個俏麗的女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慌亂地跑向那個老頭子。
可跑著跑著,她的雙腳也流出了鮮血來,她似乎很疼,還沒有跑到老頭子身邊,就癱倒在地上,抱著雙腿慘叫并后退著。
「老梁,你回來了。」
看著老梁,我臉上露出一絲劫后余生的欣喜之色。
「嗯。」
老梁看了我一眼,扯了扯唇角,轉眼就看向那個老頭子說:「雙煞奪魂,你倒是有些本事,那小姑娘是被你害死的吧?」
「為了控制她,你竟下了如此血本,你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
「哼!」
老頭子狠狠瞪著老梁冷哼一聲,隨即雙手急速掐起法指,似乎在療傷。
「小何,把那姑娘放出來吧。」
老梁輕蔑的撇了一眼這個老頭子,又轉眼看著我說:「他這手段,看著像是紅白雙煞,實際上是雙煞奪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