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經常半夜起來,看見孟冬一個人在客廳喝白酒,喝醉了就說胡話:
「老婆呀,我他媽真不是個東西,我就不該把王慧往家里帶呀。」
一個大男人,說著說著就直流眼淚。
我知道他在自責,當初要不是他執意要王慧回家當保姆,婆婆也不會遭遇不測。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哪里知道王慧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半個月之后,我又被傳喚到了警局,因為孟冬出差,所以只有我一個人。
到了警局之后,我才知道。原來受害者遠不止婆婆一個。
喪心病狂的王慧竟然在一年之內殺了 11 個老人之多,涉案金額高達 70 多萬。
王慧專挑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下手,而且子女繁忙,無暇顧及老人,去世之后也不會專門去尸檢。
王慧就鉆這個空子,一年內多次犯案。
我后背一陣發涼,我們之前竟然與殺人魔同吃同住了三天,現在一陣后怕。
警察安慰了我,還詢問了我一些詳細情況。
比如當時請王慧回家當保姆的詳細過程。以及案發當天家中的情況。孟冬的工作,財務狀況,最近有無異常等。
警察那話,我越聽越不對勁,怎麼一直逮著孟冬問,他有問題?不應該呀!死的人是我婆婆。
「警察,我老公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警察淡淡開口:「例行詢問而已,別放在心上。」
我這才放下心來。
日子過得很快,一晃就是冬至了。
婆婆已經去世了一個月,王慧的案子也終于有了結果。
王慧由于手段極其殘忍,社會影響極其惡劣,被判處死刑。
到這里,我以為婆婆被謀殺的事情,終于告一段落了。
但是,后來我才發現。這不過僅僅只是故事的開端。
3
我最近總感覺有人跟著我,特別在小區附近。
要是在以前,我不會太在意。
但是在經歷過婆婆的死之后,讓我覺得普通人離殺人魔也不遠。
我把這事告訴了孟冬。
孟冬如同驚弓之鳥,聽到之后反應比我更大。
「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語氣里帶著很嚴厲的斥責。
我不高興了,又不是我的錯,兇我干什麼?
孟冬也意識到這一點,跟我說了對不起。
我想要報警,孟冬攔住了我:
「這種事似是而非,沒有確鑿證據,警方不會受理。」
我想了想也是,但始終放心不下。
我和孟冬一起到物業,調出了最近小區的監控。
監控顯示,穿著黑色長羽絨服的男人一直在尾隨我,但因為戴了鴨舌帽,完全看不清臉。
物業挺負責,連續查了好幾個監控,確認該男子并非小區業主,進小區就是為了尾隨我。
看著監控畫面,我寒意頓生:
「老公,不會是王慧的親人來尋仇吧?我們報警吧。」
因為害怕,我的聲音明顯顫抖起來。
孟冬沒有表態,拍了拍我的背安撫我,拉著我從物業回到了家里。
我驚魂未定,那個長款羽絨服男子的身影一直在我腦子里面晃。莫非我就是下一個婆婆?
孟冬給我倒了一杯熱水,坐到我對面:
「他不是王慧的親人,媽下葬之后,我叫人調查過王慧。王慧老家在梅州,沒有其他親人,只有一個遠嫁的女兒。」
我被孟冬的話驚著了,他居然背著我去調查王慧,這比被人尾隨更讓我擔憂。
「你去調查王慧?你想干什麼?」
孟冬是單親家庭,婆婆 30 歲就喪夫,沒有再嫁。一個人把孟冬拉扯大,他們感情很深。
再加上他一直認為婆婆的死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真的怕他做出什麼傻事來。
「孟冬!回答我。」
「我……」孟冬用雙手反復摩擦著臉,不甘心地說,「王慧這種人,死刑太便宜她了。」
「那你還想怎麼辦?禍不及家人,孟冬,現在是法治社會,你想怎麼著?以暴制暴?你也去殺一個?」
半個月來一直壓抑著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
被尾隨的恐懼,對孟冬的擔憂讓我完全控制不住情緒。
我死命地拍打他。我不敢想孟冬要是做出什麼傻事,我該怎麼辦。
那天晚上,我發泄完情緒之后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孟冬又去外地出差,走之前我讓他再三保證不會再去干涉王慧的事情。
他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轉了 2 萬塊錢給我,讓我出門旅游散散心,千叮嚀萬囑咐,黑衣男等他回來解決。
我沒有去旅游,也沒有回娘家,我讓他把我送到了我大學同學王娜的小區。
4
王娜是個懸疑小說作家,至今單身,日子清閑自在。
到了王娜家,我一股腦把從婆婆去世到最近被人尾隨的事情都講給了王娜聽。
「嘖~要不是我和孟冬認識十幾年,我都懷疑他有問題。」
王娜的一句話,讓我想起了半個月前警察的盤問。
「有什麼問題嗎?」
「先說好,我這些話都是說著玩的,只是我一個寫懸疑小說的職業病犯了,你就當聽個樂子。」
我點頭說好。
「首先你覺不覺得你婆婆的案子,從發現兇手到判刑,一切都過于順利了。
「我們都知道,孟冬平常不算是個細心的人,在那種極度悲傷的情況下,怎麼會第一時間發現你婆婆手上的金首飾被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