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嘆了口氣:「你女兒沒如愿進棺,已經有了怨氣,她死后又吸了男人的精氣,難怪會成陰煞!」
陳三狗忍不住嘟囔一句:「村里有規矩,沒結婚的女人不能入棺,我滿足了她的愿望,讓她成了我的女人,她現在能如愿入棺了啊!」
「住口!」
陳瞎子厲色道:「陰煞極兇極惡,一旦她成氣候,必屠全村!」
5
他話音剛落,周圍圍觀吃瓜的村民都開始緊張恐懼起來。
陳瞎子人品雖然不行,但確是有真本事的。
前段時間,村子里爆發了一場大洪水。
洪水里沖出來一具千年女尸。
該尸尸身不僅不腐,反倒容貌傾城絕倫,皮膚光滑有彈性。
村里男人哪里見過這麼美貌的女人?
他們立馬獸性大發,糟踐了女尸。
當晚,村里糟踐過女尸的男人全都爆腹破腸而亡。
死去男人們的女家屬,不論大小年幼,也是一夜之間,大了肚子。
關鍵時刻,陳瞎子出手治了千年女尸,消了村里女人們懷的尸嬰。
現在陳瞎子出口說姐姐是陰煞,得殺死全村。
村子里人都慌了,紛紛求著陳瞎子滅了陰煞。
「一切都還來得及,陰煞還沒有成形。」
陳瞎子道:「趕緊準備一副上好的槐木棺材,先哄著她,如了她的愿!」
「啊?要給她準備棺材?」
我媽不樂意了。
她是村里典型的鐵母雞,錢進了她手里,可從來沒有出去過。
我媽一腳踹在我姐的尸身上:「你個賤貨,死都死了,還想要棺材?我把你扔水里喂魚!」
姐姐長得美,身段輕,被我媽這麼一踢,剛蓋在身上的被子被踹開,露出了光潔無瑕的軀體。
我姐死后,沒有穿壽衣,就連她平時穿的衣服都被我媽扒了下來。
我媽說,人光溜溜來,就該光溜溜去。
其實我知道,我媽只是想攢著我姐生前的衣服,好留著給我未來媳婦穿。
姐姐軀體一露出來,周圍的村民紛紛倒抽了一口涼氣:「長得是真美啊,嘖嘖,你瞧瞧這皮膚白得……真讓人受不了。」
我媽又開始得意起來,道:「有想飽手福的嗎?把她搬起來,扔塘里喂魚去!」
男人們雖然眼饞,卻沒有一個敢上前動彈的。
「都什麼時候了,還省那幾個棺材錢?」
陳瞎子跺了跺腳,對我媽說道:「你女兒一旦成了氣候,她第一個就是要找你索命!」
「找我索命?」
我媽終于松口了。
她朝姐姐的臉上狠狠踩了幾腳,憤恨道:「賤貨,你死要棺材是吧?好,我給你出棺材錢,你個死賤東西!」
6
我去了鄰村,買棺材。
等我拉棺材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家門口排隊,站著很多健碩的男人。
我媽叉著腰,笑容滿面:「翠花啊,你真是我的好女兒,死了還能給我掙一筆。」
難道我媽她……又讓男人糟踐我姐姐了?!
我趕忙往堂屋里跑。
只見我姐大剌剌地躺在堂屋的席子上。
她看起來比昨天更美了。
皮膚白皙如凝脂,黑發裹身,雙眸微閉,嘴角朝上勾起一絲笑意弧度,瞧著就像是睡美人一般。
姐姐的身邊還站滿了男人。
「滾!」
我沖著這群男人大吼:「都他媽給我滾出去!」
男人們不肯:「我可是給了錢的!」
我朝著我媽大喊:「媽!你忘記陳瞎子的囑咐了嗎?你不怕姐姐變成煞?!」
我媽白了我一眼:「你懂什麼?棺材很貴的,我這不是如你姐的愿,讓她自己給自己籌劃棺材嗎?」
她又走進堂屋,戳了戳我姐揚起的嘴角,鄙夷道:「虧我還是村里有名的貞潔寡婦,可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浪蕩貨色?!」
「夠了,真的夠了,不要再傷害姐姐了!」
我發了狂,抓起掃把,朝著屋子里的男人打過去。
等人都被我趕走后,我注意到,姐姐嘴角的笑容緩緩耷拉了下去。
原本紅潤的皮膚上,逐漸浮現一層死人應該有的烏青之色。
我的眼淚掉了下來:「姐姐,是我無能,我保護不好你,對不起,姐姐。」
我朝姐姐下跪,并抱起了她。
一股腐爛的臭味撲鼻而來。
可我置若罔聞,一步步朝門外的棺材走去。
「剛才她還美顏動人,怎麼現在一下子就爛了?」
屋外的男人看到姐姐面色灰青的樣子,紛紛嘔吐起來。
我媽冷哼一聲:「一沾男人就放浪,沒了男人就沒了活氣,就是賤的!」
她咕嚕嚕轉著眼珠子,道:「等會我女兒就要下葬了,有要和她冥婚的嗎?」
「誰他媽和死人冥婚啊?」
有一個男人笑著:「我爺爺昨晚剛死,他就喜歡年輕小姑娘,那就讓我爺爺吃把嫩草。」
7
「死者為大,切記胡言亂語!」
這時,陳瞎子走了過來。
他冷聲道:「否則,會激怒死者的怨氣,加速她化煞的速度!」
陳瞎子讓我把姐姐尸身放進棺材里面去。
我準備照做,手中抱著的姐姐忽然動了!
她的身子呈 S 形扭動,嘴唇時而微張,時而閉合,喉嚨里發出輕微的響動。
姐姐的眼睛依舊是死死閉著的。
但她的眼珠子越鼓越大,隔著一層眼皮,來來回回地轉動,仿佛隨時都會沖出來。
我媽一溜煙躲在陳瞎子的后面,罵道:「青天白日的,還扭成這個樣,就是賤的,離開男人就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