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心里實在好奇，里面是誰。

我慢慢靠近那個屋子。

聽著好像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廢物！每年就指望你辦好這一件事，還給弄成這樣。」

「王哥，這麼多年都沒出過岔子，誰想到今年那死丫頭還真鬧了邪？」

這是，菩玉道長的聲音。

她口中說的莫非是我阿姐？

那個被稱作王哥的男人，粗暴地打斷她的話。

「什麼鬼神中邪的，我看你是裝神裝久了，自己都糊涂了。」

「我告訴你，上面催的急。要是還交不上來貨，有你的好果子吃！」

聲音剛落，我就聽見開門的聲音。

我連忙躲到樓梯下面藏好。

一個男人氣沖沖地下樓，離開了玉祠。

果然，這個玉祠里藏著大秘密。

這個菩玉道長和陳婆子在我們村這麼多年，也有著不可告人的圖謀。

正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不小心在樓梯下面碰掉了一沓紙張。

我撿起來一看，上面記錄的文字，讓我心驚膽顫……

回到家里之后，我先給爹灌了一碗米湯。

現在還不能讓他死了。

如果家里只剩下我一個孤女。

那我家的房子和田地遲早會被同宗親戚瓜分。

我想起玉祠里看到的那些秘密。

躺在床上，一夜未眠。

次日一早，我就聽到隔壁院的韓嬸嘰嘰喳喳地叫嚷著：

「聽說了嗎？村里有大喜事了。」

一群嬸子大娘聚集在她身邊。

「今年咱們村的祭禮辦的最好，玉祠里的神仙傳話了。」

「要在村里選個福女留在身邊嘞。」

一旁的人連忙問道，「真的假的？」

韓嬸把嘴一撇，不樂意地說道，「這還有假？」

「我剛從村長家門口聽到的，你們愛信不信。

」

「反正我得把小翠好好打扮打扮，萬一選上了，以后也能在神仙身邊說上話。」

陳大娘聽了這話，立馬轉身往家跑。

她邊跑邊說，「神仙保佑啊，讓我家那死丫頭趕緊為我求個兒子回來。」

一語驚起千層浪。

沒過兩日，菩玉道長就大搖大擺地出現在村里。

眾人見她一副道骨仙然的樣子。

紛紛跪下朝拜。

我藏在眾人間，不經意地冷哼了一聲。

「今天我來的目的，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我會選出三個福女的候選人帶走，給仙家過目。」

大家伙兒聽到這話，趕緊將自家女兒推出來。

那菩玉道長挑了三個活潑好動的女孩。

其中兩個女孩滿臉淚水，不愿離開。

他們的爹娘連打帶罵的將女兒嚇唬住。

嘴里還不停地囑咐著：

到了神仙面前，一定要為家里求個弟弟回來。

我悄悄跟在菩玉道長的身后，

看著她將那三個女孩帶到玉祠里。

我有預感，上次那個男人還會到來這里。

距離天黑還有段時間，我得抓緊時間去做些準備。

8

如今我最牽掛的人就是阿姐。

我將她帶回家中。

我爹一看到阿姐的臉，便嚇暈過去。

我厭惡地瞥了他一眼，拉著阿姐的手安撫道：「我知道你恨他，但是現在還不能殺了他。」

阿姐看著我表情有些疑惑。

我耐心地跟她說，「這些以后我再跟你解釋，阿姐我要出一趟門。」

「可能會有一點危險，如果我沒回來的話……」

沒等我說完，阿姐就急切地抓住我的手。

她嘴里磕磕絆絆地蹦出幾個音節，「不要……去，危險。」

我望著阿姐，仿佛她的身后浮現出無數個女孩的身影。

從小和我玩的花花。

我被爹娘追著打，把我藏在她家的阿青姐。

還有后院貪吃的小娟。

無一例外，她們都在往年的玉祠祭禮上贏得頭籌。

滿身是傷的被抬出來，然后被扔出去。

我看著阿姐的眼睛說道，「阿姐，你也不希望再有其他女孩被禍害了對不對？」

她猶豫地點點頭。

我笑了笑，「我也不想再讓他們得逞了。」

臨走之前，我將所有話都囑咐給阿姐。

只希望，我的計劃能夠順利成功。

當我半夜再次來到玉祠的時候。

果然見到祠堂外，停著一輛小轎車。

我要先找到那三個被帶走的女孩子。

我來到二樓，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車還停在外面，我斷定他們還沒有離開。

隨后我又回到供奉著神佛的大殿內。

我望著四周的佛像，卻沒有一絲頭緒。Ɣż

難道，注定我無法阻攔嗎？

一種無力感從我心底里升起，我慢慢地靠在一尊神像旁喃喃自語：「如果你們真的是神靈，就該告訴我那些壞人到底去哪兒了？」

剛說完這句話，我就感到身后的神像一動。

它似乎偏移扭轉了幾公分。

「吱呀……」

我的身后出現了一個半米左右大的洞口。

我驚訝地看著那尊佛像。ӳź

原來，這是一個機關。

我順著洞口謹慎地爬進去，里面竟是一個地下室。

地下室深處傳來對話的聲音，還有女孩兒們的哭喊聲。

「玉婆子，你這次干的不錯。這幾個活的準能賣個好價錢。」

「往年那些死丫頭還得盡快摘下器官，保證存活率。」

「今年可以坐等老板們競價了。」

我想起上次在樓梯底發現的那些文件。

上面清清楚楚地記錄著每年那些女孩的去向。

她們還沒咽氣時，就被爹娘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