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的年紀、資歷和能力,還遠遠不夠提副處……”
康國梁擺了擺手,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秦陽腦袋都快蒙了,一邊想一邊道:“今年……今年就二十九了,哪有二十九就升副處的……”
康國梁輕描淡寫的說道:“二十九就提副處的年輕干部,又不是只有你獨一個,在省里還是有一些的。這其中有選調生,有領導秘書,也有二代子弟。你比起這些人來又差什麼?反而更加貨真價實。所以你就不要自謙了,交給我去操作就行了。”
秦陽苦笑道:“那也不好啊,我年紀輕輕就到副處級,會成為眾矢之的……”
康國梁傲然一笑,道:“誰不服氣你,就讓他先問問自己,有沒有立下你那麼大的功勛?又有沒有你那麼能干?他要是及得上你,我不介意也把他越級提拔到副處。”
秦陽聽他都這麼說了,也就不好再說什麼,再說下去反倒顯得自己矯情了,只能誠心謝過。
見面到此結束,秦陽雖想再跟康亦璇說說話,但是怕被她纏上,就離開了招待所,打輛車趕奔縣城東郊的縣殯儀館。
康國梁則回到女兒房間,劈頭斥道:“胡鬧,秦陽都已經二婚了,你還想嫁給他,你把我們老倆的臉都丟光了!”
康亦璇渾不以為然的道:“二婚怎麼了,他就算是五婚八婚,我也要嫁給他!”
康國梁氣得鼻子都歪了,要不是從來沒打過她,都想抽她一耳光讓她清醒清醒了,冷著臉道:“秦陽根本不愛你,也不想娶你,所以啊,你就算了吧,別單相思了,更別給咱們家丟人現眼了,馬上跟我回家!”
康亦璇對此倒是并不抗拒,心想:“我先回靖華修整一下,然后再回來收服秦陽。他不想離婚娶我沒關系,那我就從他老婆那邊想辦法,非得拆散了他們不可……”
秦陽趕到殯儀館后,剛下車就連打兩個噴嚏,心想有所謂“一想二罵三念叨”,這是誰在罵自己?是若旖嫌自己周末也不回家陪她,還是康亦璇那臭丫頭在埋怨自己?也沒多想,快步走入大院。
青山縣殯儀館和火葬場是一個單位掛兩塊牌子,前院是殯儀館,后院是火葬場,火葬場里的塔狀大煙囪是縣城東郊最高的建筑。
秦陽找到殯儀館里頭的時候,發現曹君怡身穿孝服,正和戴著孝布的男女老少十來人在吊唁曹金,人人臉色哀戚,曹君怡更是梨花帶雨,不勝可憐。
曹君怡身旁站著手戴手銬的曹子龍,一臉悲傷之色,旁邊站著一個看押他的警官。
眼見秦陽趕過來吊唁,曹君怡忙迎上來給他跪下磕頭謝禮,曹子龍也為之動容,口唇動了動,卻沒說什麼,只是看著他。
秦陽忙將曹君怡攙扶起身,口稱節哀順變,輕聲細語的勸慰了她一陣,然后以晚輩身份,跪下來給躺在一張手推床上的曹金磕了四個頭,也算是全了與他的恩怨過往。
這時曹子龍走過來,恨恨地低聲諷刺他道:“哼,姓秦的你別特麼貓哭耗子假慈悲了,要不是你插手,我爸才不會死呢。”
秦陽聽后也不惱,面色平靜的看著他道:“你爸受洪建設父子指使,殺害康少明的時候,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
曹子龍無言以對,忿忿地道:“反正要不是因為你,我爸這回絕對死不了。”
秦陽點頭道:“嗯,不論是從康少偉那里,還是從康亦璇那里,我都確實欠他一個人情,我會還在你和你姐身上的。”
曹子龍眼睛一亮,激動不已的叫道:“你要把我放出來?”
秦陽道:“你做夢呢?你犯下了故意殺人罪,能不被槍斃就算是揀了大便宜,還想被無罪釋放?”
“我殺人也是殺你來著呀,而且是未遂,只要你饒了我,我還能有什麼罪?”曹子龍越說越興奮,仿佛秦陽已經答應今天就會釋放他似的。
秦陽一陣無語,點頭道:“行,你等著吧。”說完把曹君怡叫到門外,道:“你這邊還有親友,我就不陪著你了。等晚上你要是忙完了需要陪,我再陪你待會兒。”
曹君怡搖頭道:“不用了,你也挺忙的,就別顧我了。”說完忍不住又哭起來。
秦陽拿手給她擦拭淚水,曹君怡卻就此情緒爆發,撲到他懷里抱緊他嚎啕起來。
秦陽倒是并不介意她在自己懷里哭,但必須考慮外人的看法,道:“別這樣,讓你老公看到就不好了。”
曹君怡站直身體,奇道:“我老公看到?他還在燕京呢,他怎麼看得到?”
秦陽大為奇怪,道:“你爸這去世,他當姑爺的不來送一程?”
曹君怡苦嘆道:“我爸死得這麼不光彩,我哪好意思告訴他呀。何況我跟他感情也就那樣,不想讓他摻和我們家的事。”說完又撲進他懷里。
秦陽抱了她一會兒,怕她親友出來看到,剛要推開她,卻見曹子龍走了出來,急忙推開伊人,卻已經晚了。
曹子龍看到二人的親密情態,先是一驚,隨即面現曖昧之色,對秦陽道:“秦陽你可真行,連我姐都搞到手了,那你相當于是我便宜姐夫了,那你更得放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