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早上,秦陽醒來后與薛冰吻別,先到外面吃了早餐,然后步行趕到縣委從座駕后備箱里取出一個紙袋,大步繞向后面的家屬院。
紙袋里是他從珠市機場澳島特色店里買的幾樣小禮物,他給康蕾買了一份,也沒忘給干女兒甄寧買上一份。
“誒,怎麼是你?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秦陽敲開鐵皮門后,周玉萍看到他很是驚奇。
秦陽笑著提起紙袋,道:“我這次從澳島回來的時候,給小寧買了幾樣當地特產,昨晚時間緊張,也沒來得及給你,就趁今早有空給她送過來了。”
周玉萍聽后感受到了他對女兒及自己那濃濃的關愛之情,心中大為感動,秀麗的臉龐上浮現出脈脈溫情,嘴上卻埋怨道:“哎呀,你這趟出差是辦正事去的,還惦記著小寧干什麼。”
秦陽呵呵一笑,道:“姐你跟我還用客氣?進家說吧,小寧呢?”
“她這幾天放元旦假,還在床上睡懶覺呢。”
周玉萍說著把他往屋里領,隨口問道:“你這回出了一趟遠差,還立了大功,今天也沒撈著休息啊?”
秦陽笑道:“休息,我到縣委辦打個卯,看看沒事就撤。”
二人說著話走進了甄寧的臥室,周玉萍把她叫醒,道:“小寧,快起來,你干爹看你來了,還給你買來了澳島的特產。”
甄寧睡眼惺忪的看了眼秦陽,坐起身來又揉了揉眼睛,道:“干爹你來啦……”
秦陽將紙袋放到她手上,很是溺愛的柔聲道:“現在還早,你接著睡吧。”含笑看了一眼這個小美人胚子,轉身出屋。
周玉萍請他落座,又要給他沏茶。
秦陽忙著去單位,就婉拒了。
周玉萍只得又送他出去,到院里后似乎很隨意的問道:“書記謀劃的這場反腐整風運動搞起來后,她和你有沒有下基層了解一下實際執行情況啊?”
秦陽聽她話里有話,停步問道:“沒有啊,剛開始一周,我們還沒來得及下去看呢。怎麼了,難道有什麼意外情況?”
周玉萍蹙眉說道:“你們還是抽時間下去看看吧,還要盡快!我聽人說,現在基層有點亂套,有人借著這場運動亂搞,以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比如規劃局,據說已經不能正常工作了,幾個局領導互相舉報揭發,下面各科室整天不是開整風會,就是搞自查自糾,風氣極其惡劣,業務完全無法開展。這還只是我聽說的,我沒聽說的情況恐怕會更糟糕。”
秦陽面色大變,道:“不會吧,怎麼會搞成這樣?”
周玉萍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不過你也知道,對于上級領導的意圖,基層干部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或者想要從中漁利,有時會故意曲解,有時會陽奉陰違,有時會制造混亂以阻止實施下去。書記這次所搞的運動,會觸及到很多局級干部的利益,他們很可能會亂搞以阻止這場運動。”
秦陽心頭很是震撼,喃喃的道:“這些情況你要不說,我們都不知道……”
周玉萍苦澀一笑,道:“這事我不便直接跟書記說,要是說了倒顯得我對她搞這場運動有怨言似的,所以只能跟你說了,再由你轉告給書記,希望她盡快重視起來,看看怎麼解決類似的情況。
”
秦陽當機立斷,道:“我今天上午沒事,這就去縣規劃局實地走訪了解一下運動情況!”
周玉萍聽后也不言語,只是看著他發笑。
“你笑什麼?我剛才說的有什麼好笑的?”秦陽很是奇怪。
周玉萍喜愛不已的覷著他,道:“你個傻小子,今天是元旦,各單位都放假了,你去規劃局連個人影都看不到,能走訪了解到什麼情況?”
秦陽這才恍悟,訕笑了兩聲,但很快就收斂笑意,道:“那只能等明天了,明天上午,我就跑一趟規劃局。”
周玉萍點點頭,提醒他道:“規劃局的領導應該都認識你,你要想了解到實際情況,最好派別人去,比如從縣委辦叫個人,讓他裝成辦業務的老百姓,進去暗訪一圈。”
秦陽嗯了一聲,與她道別,出門走到胡同里,給薛冰撥去電話,問道:“你到單位了嗎?”
“剛到,怎麼了?有事?”
秦陽道:“到了就好,我這就回縣委,有個非常重要的情況跟你匯報,你在辦公室等我!”
說完他就掛了,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心情比剛才聽周玉萍說起此事時又沉重了三分,因為他剛想到,最初陸捷等人可是強烈反對搞這場反腐整風運動的,要是運動過程中出現什麼大亂子的話,可就給了陸捷等人口實來攻訐薛冰了。
何況陸捷本來就在天天針對薛冰,恨不得一下將她整死,很可能利用這次機會在基層制造混亂,抹黑甚至是顛覆本次運動,以此給薛冰頭上扣上一項大大的罪名,再向市委告狀處分她甚至是趕走她。
所以秦陽又很懊惱,自己為什麼不能盡快抓到陸捷的罪證,將他繩之以法,而要留他到現在,讓他天天給師姐帶來各種危機風險。
剛拐出這條胡同,就有人打了電話過來,秦陽拿出手機一看,是歐陽文妤打來的,微微一怔,這麼早她打來電話干什麼,立刻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