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說到這冷笑兩聲,道:“所以還是算了吧,我不接受這樣的嘉獎。”
陸捷見自己的提議被他當眾否決,很是沒面子,為了找回一點臉面,就訕訕的對薛冰道:“既然他不同意,那就先記下他這樁功勞,等半年后再把他破格提拔起來。”
秦陽接口道:“我破格提拔的事不用陸縣長你操心,以后自然會有人破格提拔我。馬上就要開元旦晚會了,還是趕緊說完正事吧。”
他拿出郭正茂的假身份證和銀行卡,遞給姚玉春,道:“姚政委,這是郭正茂的銀行卡和假證件,那三千多萬都在里面,你們盡快去銀行凍結賬戶,等著發放給儲戶們。”
姚玉春起身道:“好,我們現在就去銀行。”
薛冰看了眼手表,道:“銀行已經下班了吧?”
姚玉春道:“沒事,我們可以叫銀行領導派職工回去幫忙。”說罷急匆匆走了出去。
薛冰看向陸捷,道:“那明天就能把存款發還給那些受騙儲戶了吧?”
陸捷點點頭,皺眉說道:“但這里還有個問題,就是郭正茂在卷款逃亡之前,已經揮霍掉了一千五百多萬,盡管這兩天被公安部門陸續追繳回了六百多萬,但還剩九百多萬沒能追繳回來。這九百多萬的巨大虧空怎麼辦?”
薛冰聽了這話很不痛快,心想秦陽已經幫你們縣政府解決了最大的麻煩,現在這麼個小破事,你還想讓我們動腦子幫你解決,敢情你這個縣長是個吃干飯的唄?起身道:“這件事你們自己想辦法解決吧,我要準備出席晚會了。”
說罷她給了秦陽一個眼色,要帶他走人。
眼看秦陽起身要走,董承祿抬手阻止道:“秦陽你先別走,郭正茂呢?你怎麼沒把他這個罪魁禍首帶回來?損失的那九百萬,還需要他盡力賠償呢。你不把他帶回來,不是耽誤縣長的大事了嗎?”
秦陽見他跟陸捷一樣,逮著機會就給自己扣帽子使絆子,暗暗惱火,面上卻風輕云淡的問道:“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沒把他帶回來?”
“對呀。”
秦陽道:“那你應該去問澳島警方,問我可是問不著!還有,董局長,你要真擔心耽誤了縣長的大事,那你就應該努力把那九百萬追繳回來,而不是坐在這里空口說白話!”說完不屑一笑,舉步走向門口。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又怎麼跟我這個縣領導說話呢?”董承祿立時大怒,沖著他背后怒吼。
秦陽理都沒理他,薛冰冷冷地道:“嫌別人態度不好之前,先想想自己是什麼態度!”說完時也跟秦陽走了出去。
周玉萍起身厭惡的看了董承祿一眼,也離開了會議室。
“操,什麼東西!”董承祿滿腔火氣發泄不出去,只能沖著門口罵了一句。
陸捷面色也很難看,畢竟先后被秦陽和薛冰拂了面子,陰惻惻的道:“秦陽這小子可是越來越猖狂了,而薛冰又鐵了心的護著他,等于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挑釁攻擊咱們……”
董承祿雖然早就知道薛冰護著秦陽,卻始終沒有多想,現在聽到陸捷這麼說,倏地聯想到后臺老板康少偉一直想要殺掉秦陽,兩下里一聯系,思路豁然開朗:“莫非薛冰和秦陽之間有一腿,所以總是護著他?也正因為薛冰給康少明戴了帽子,所以康少偉派我來青山縣給薛冰搗亂,順便干掉秦陽?”
轉念想到薛冰正處在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齡段,又獨居青山,而秦陽生得年輕帥氣、高大強健,兩人是很可能搞在一起的,董承祿越發確認,兩人之間就是有一腿,想到這湊到陸捷耳畔,小聲問他道:“有沒有派人調查過秦陽和薛冰的關系?”
陸捷怔了下,讓陶躍進先出去等著,低聲答道:“我以前倒是懷疑過他們倆的關系,還授意親信炮制了一起不雅視頻事件陷害他們,但沒能得手。上次市委高書記過來的時候,我還想著派人全天候盯著薛冰的生活起居,好抓到她違法亂紀的問題,但后來也沒落實。”
董承祿點點頭,道:“我現在有最少六成的把握,他們倆有一腿,不然姓薛的為什麼那麼維護那臭小子?”
“嗯,我再說一個你不知道的情況,那臭小子還是薛冰親手提拔起來的呢,基本也算是破格提拔了。要沒有她,那小子估計在山溝里干到老,也熬不上副科級。”陸捷恨恨地說道。
董承祿眼中射出兩道精光,不無興奮的道:“那我可就有八成把握了,咱們也應該針對這一點下手。”
陸捷明白他的意思,道:“那我安排人手,全天二十四小時的盯著薛冰?”
董承祿搖頭道:“不用全天二十四小時,盯著薛冰下班以后的時間就行,上班時間他們應該不會亂來的。另外最好在薛冰住的地方安裝竊聽器或者微型攝像頭,以做到全面覆蓋。只要能夠抓到倆人亂搞的證據,那就能將他們一網打盡了。”
陸捷回想起鄒德義、胡少云先后落馬的舊事,二人都是栽在了錄音證據上,心情既嘆惋又憤恨,重重點頭道:“好主意,我派人去裝!特麼的,秦陽那小子就善于搞監聽,這次我就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非得整死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