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秦陽把被周玉萍潤色過的方案打印出來,拿給石玉剛鑒閱。
石玉剛看后表示認可,但讓他不要急著實施下去,因為過完這周就是元旦假期,本周人們都心思惶惶的想要過節放假,干什麼事都不會全心投入,不如等新年開始后再實施,也算是給新的一年燒把火。
秦陽聽取了他的意見,回到辦公室將這份方案暫時束之高閣,先忙本職工作。
正忙著呢,綜合科長溫強帶著一個女干部敲門走了進來:“秦主任,我們找你救命來了!”
“救命?”秦陽眉頭一軒,起身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說完他看向那女干部,認得她就在綜合科工作,名叫馮建華,四十不到的年紀,平時活潑開朗,在科里人緣不錯,此刻她卻眼圈紅腫、精神憔悴,像是遭遇了大難似的。
溫強對馮建華道:“你跟秦主任說說事情經過吧。”
馮建華點點頭,哽咽的跟秦陽客氣道:“不好意思啊秦主任,要給你添麻煩了,可現在我也只能找你求救了,別的領導我也不認識……”說著淚水盈眶,隨時都會流出來的樣子。
秦陽擺手道:“不用客氣,馮姐你先說事。”從桌上拿過兩張紙巾遞給她。
馮建華擦了擦眼睛,將事情原委如實道來。
原來這事發生在她兒子身上,她兒子彭曉在縣二中讀初二,因身形瘦弱矮小、性格內向,在學校里飽受校霸欺凌,但小孩子特別能忍,以往都忍了下來。
可是今天上午發生了一件讓這個小孩不能忍的事情,課間的時候,他在教室里被同班幾個校霸當眾扒了褲子,還被按在講臺上示眾。
他又是惱怒又是羞慚,拼命掙扎想要脫離那幾個校霸的控制,但對方三人把他按得死死的,他根本脫不開身。
堪巧桌上有一把數學老師留下的教學圓規,就是那種在黑板上使用的圓規,形體較大。
彭曉情急之下,一把抓起那把圓規的中間部位,朝身后亂打,不巧一下扎在其中一個校霸的左眼上,當場就給他扎瞎了。
殊不知這下闖了大禍,那校霸是城關派出所所長倪向陽的獨子,倪向陽聞訊后勃然大怒,立時指使城關派出所,將彭曉抓了起來,還當著馮建華夫婦的面揚言,不僅要把彭曉的眼睛也搞瞎,還要送他入少管所,讓他在少管所和監獄蹲一輩子。
馮建華夫婦苦苦向他求情,但倪向陽根本不聽,還踹了馮建華老公一腳,隨后就揚長而去。
之后馮建華夫婦就找朋友托關系,打算向倪向陽求情,但親朋好友們一聽得罪的是城關派出所的所長,都表示愛莫能助。
事實上也是,城關派出所所長在縣城里已經算是一號大人物了,要沒有強力人脈,比如縣領導級別的,根本與其說不上話。
馮建華夫婦找人找到下午,也沒找到一個愿意幫忙的,這時馮建華才想到自己可以找頂頭大領導秦陽求助,于是火急火燎的趕回縣委,讓科長溫強帶自己來求助于秦陽。
秦陽聽完義憤填膺的道:“事實明擺著的,咱們孩子這不是故意傷人,而是正當防衛,他倪向陽憑什麼抓走孩子呀?何況咱孩子多大了?上初二也就是十三四歲吧?都不到十四周歲,用承擔刑事責任嗎?他倪向陽這分明是公報私仇啊,跟他兒子一樣,簡直是欺人太甚!”
馮建華見他明辨是非、幫自己說話,大為感動,忍不住落下淚來,點頭道:“對,就是這麼回事,知情的人都這麼說。但問題是,他倪向陽手握大權啊,說抓人就抓人,說不放人就不放人,咱們誰都拿他沒辦法呀!”
秦陽冷哼一聲,道:“他手里那點權力,還不夠看的,他想依仗那點權力欺負人,那是做夢!馮姐你放心,我今天什麼不干,也要把咱孩子救出來,再給你把這事解決!”
馮建華大喜過望,激動之下,撲通一聲給他跪在了地上,道:“謝謝你秦主任,謝謝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了,你真是活菩薩啊,更是我們全家的大恩人!”
站她旁邊的溫強嚇了一跳,知道她在感謝秦陽,也不敢去扶。
秦陽趕忙從辦公桌里繞出來,將她攙扶起身,哭笑不得的道:“馮姐,咱們可不興這個,你非要謝我的話,回頭請我吃頓飯就行了,可別這樣。你先稍坐,我這就聯系倪向陽罵他一頓!”
馮建華連連點頭,溫強扶著她坐到沙發上,寬慰了她幾句。
秦陽并沒有倪向陽的手機號,但想拿到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給王濤打去電話,讓他把倪向陽手機號發過來。
很快,秦陽就撥通了倪向陽的電話,開門見山的道:“倪向陽,我是秦陽,我聽說你把扎傷你兒子的那個小孩給抓了?”
倪向陽此時正處在氣頭上,心情悲憤交加,如同一座即將噴發的末日火山,以為秦陽是馮建華夫婦請來幫忙說情的,當即冷笑道:“那兩口子還真有本事啊,都把你這尊不大不小的佛給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