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便找了間大會議室,進去請眾人落座,為了讓陸捷露出丑惡嘴臉,就故作糊涂的問昨天采訪自己的那個記者道:“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啊,我還不太清楚呢。”
那記者道:“我昨天上午采訪你的時候,你不是說,要將所獲的三十幾萬捐款全部捐獻給失學兒童嗎?”
秦陽點頭道:“對呀,那三十幾萬你也看見了,就在我身后的病床上。”
那記者苦笑道:“對,隨后我們網站就發布了這條新聞,等到下午,基本全網都傳遍了這件事。可這時忽然有人聯系我們,說你在少捐詐捐,其實你收下的捐款遠不止三十多萬,而是最少一百三十多萬,因為舉報人自己就捐了一百萬支票給你。”
市報社的記者聽到這附和道:“對,我社也接到了同樣的爆料電話,說你私吞了最少一百萬,卻口口聲聲說是全部捐出,以撈取聲譽,品行實在不堪,讓我社曝光你的虛偽貪婪行徑。”
眾記者也都點頭附和,顯然他們也都接到了這個電話。
秦陽問道:“爆料人是實名爆料麼,或者手里有什麼捐款的憑證?”
眾記者紛紛搖頭。
秦陽趁機諷刺這群只管熱度、不管真偽的記者道:“既然什麼憑證都沒有,各位怎麼就給信了,巴巴的跑過來采訪我?難道你們為了奪人眼球、賺取熱度,連職業道德與操守都不顧了嗎?”
眾記者聞言都有些尷尬,臉皮薄的臉已經紅了,其中一個臉皮厚的記者賠著笑解釋道:“秦主任你不知道,干我們這行的,一般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只要有新聞就去采訪,是真是假等采訪完也就清楚了。
”
話音剛落,陸捷出言催促道:“秦陽,你別說這些沒用的,趕緊解釋清楚,是不是真有這回事。現在你代表的已經不只是你自己了,也代表著我們青山縣委縣政府,必須要盡快澄清!”
秦陽心中冷笑不止,這廝果然跳出來興風作浪了,兩手一攤,很是無辜的道:“爆料人說的跟真的似的,可我從頭到尾,都沒見過那一百萬啊。”
有個記者反駁道:“可爆料人也不會無中生有,硬說你私吞了一百萬吧?”
另有個言語犀利的女記者問道:“請問你是真的沒見過啊,還是見過了愣說沒見過?”
秦陽苦著臉辯解道:“那張支票我是真的沒見過,因為在醫院那幾天,所有的捐款都是別人幫我收著來。”
這辯解相當無力,于是那言語犀利的女記者逼問他道:“可等你出院的時候,所有的錢都會交還到你手里的呀,這你不能否認吧?”
秦陽嘆了口氣,道:“我不否認,但等我拿到全部捐款的時候,也沒看到那張支票,真的。”
眾記者聽后都將懷疑的目光打在了他臉上,似乎已經認定他匿藏了那一百萬。
秦陽又是驚愕又是委屈的道:“你們不相信我?唉,我真是……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自證清白了。”
坐著的周玉萍都替他著急,為他獻計道:“你問問幫你收著錢的那個人,看他有沒有見過那張支票。如果他也沒見過,你不就能自證清白了嗎?”
秦陽道:“倒是可以問一下,可就怕她也說沒見過,然后記者朋友們都不信,懷疑我們倆合起伙來騙人。”
他這話是故意把自己置之于窮途末路,好讓陸捷更起勁的上躥下跳。
陸捷果然上鉤,對身邊的薛冰說道:“書記,這件事已經上升到咱們整個青山縣的聲譽清白問題了,咱們不能不嚴肅認真地對待。要不這樣吧,由縣政府或縣公安局出人,到秦陽家里搜找一下,看有沒有那麼一張支票的存在。如果沒有當然是最好,等于是幫秦陽洗刷清白了;如果有,咱們也決不姑息秦陽這種行為,對廣大媒體朋友說明真相的同時,給予秦陽一定的處分。你看怎麼樣?”
薛冰雖然并不知道事情真相,但憑著對秦陽的了解也能知道,他絕對干不出這種事來,這極有可能是一場針對他的陷害,眼下又見陸捷上躥下跳的針對秦陽,也就差不多明白了,這是陸捷干的,聞言挑眉問道:“為什麼是縣政府或縣公安局出人,而不是我們縣委出人?”
陸捷振振有詞的道:“因為秦陽是縣委的干部啊,縣委理應要回避。”
薛冰暗暗冷笑,道:“我不同意,我們有什麼權力派人去他家里搜查?他是違法了還是犯罪了?就算他真的私吞了一百萬沒捐出去,也頂多是道德問題,能用這麼粗暴不法的手段對待他?!”
陸捷嘆道:“唉,這不是事態緊急嘛,再不趕緊解決,很可能會釀成一場輿論危機的。一旦釀成,他這道德問題可比違法犯罪嚴重多了,我這也是為他好呀。我也相信,他絕對不會干出這件事來,因此搜查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傷害的。”
說完他不等薛冰同意,就大聲問秦陽道:“秦陽,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派人去你家里搜查一下,馬上就能幫你證明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