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薛冰這小半年來的憋屈遭遇來看,她又不像是那位大領導的親屬,否則她要真有那麼強力的后臺,早就在縣里殺瘋了,誰敢違逆她的心意,全都得被她斬落馬下,她也早就在縣里唯我獨尊了,又何至于一直受著永遠不到頭的窩囊氣?
所以慢慢的,他也就拋掉了這個聯想,但對于薛冰有后臺一事,還是深信不疑的,只是不知道她后臺是哪位神圣。
現在聽秦陽提起這事,等于他的懷疑得到了印證,他自然是吃驚非小,有心問問秦陽薛冰的后臺是誰,估計他也不會老實說,不如索性不問,免得自取其辱。
略微思忖,陸捷點了點頭,既然這件事的好處那麼多,而壞處也不少,那自己也就別損人不利己了,干脆就成人之美吧,也給自己賺取升任縣長后第一份政治紅利。等簽約后,再讓縣電視臺大力宣傳這個新聞,爭取讓所有青山人民都把這份豐功偉績算到自己這個新任縣長的頭上。
心里是這麼想的,陸捷嘴上卻嘲諷秦陽道:“你這個人啊,我真是沒法說你,我都說了會簽約,你還不信,還跟我說那麼多廢話,耽誤我的寶貴時間。”說到這站起了身,走向門口,道:“以后你要多曬曬太陽,免得心理那麼陰暗!”
秦陽笑著送他出去,道:“你都不曬太陽,還叫我去?”
陸捷聽得出,他在諷刺自己心理更加的陰暗,哼了一聲,開門離去。
秦陽剛要關門,卻見他又走了回來,挑眉問道:“縣長你還有事?”
陸捷道:“我剛接到消息,現任縣扶貧辦主任蒙賀全存在重大經濟問題!就因為他,縣里最窮最苦的貧困村、也是咱們青山縣唯一一個特困村、松山鄉高嶺村,自從接受縣里扶貧以來,累計接收專項扶貧資金數百萬元,卻一直都沒能脫貧致富,現在連溫飽都難以達到。
這件事你要不信的話,可以親自去高嶺村實地調查一下。”
秦陽倒是認識縣扶貧辦主任蒙賀全,畢竟以前在仙渡鎮也負責過扶貧工作,對于縣扶貧辦的主要領導還是熟悉的,也知道縣里的扶貧工作系統存在嚴重的漏洞,之前澗頭村主任馮愛花想要變相侵吞六萬元扶貧資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若非自己堅守原則,就要讓她得逞了,而問題是,并非縣里所有的扶貧干部都能堅持原則,一旦堅持不了,就會和類似馮愛花這樣的貧困村干部同流合污,所以這件事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信的。
“那縣長你跟我說這件事,是想?”
陸捷道:“你查明一下情況,然后匯報給薛書記,讓她聯系紀委處理蒙賀全。”
秦陽愣了下,心想這老賊只讓師姐處理掉蒙賀全,而沒推薦一個新扶貧辦主任的人選,這不像是他的風格呀?想了想問道:“蒙賀全是陳維同的人?”
也只有這種可能了,蒙賀全是陳維同的人,陸捷才想將他除掉,否則干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干什麼?總不會是他升任縣長以后,突然轉了性子,變得公正廉明,開始清除治理貪腐干部了吧?
陸捷反問道:“這跟他是不是陳維同的人,有什麼關系?我這個人向來就事論事,從來不針對具體的某個人。”說完走了。
秦陽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略一琢磨,舉步奔了書記辦公室,見到薛冰后,跟她說了這件事,讓她幫著分析一下。
薛冰先沒說這個事,好奇地問道:“你剛才叫住陸捷,跟他說什麼來著?”
“就是說服他和繆總簽約啊,他開始還跟我玩陽奉陰違,我給他掰開揉碎的分析了下利益得失,他這才真心答應。”
秦陽說到這面現得意笑容,道:“所以,咱倆打賭我贏了。”
薛冰聞言大喜,擔心著的事情終于解決,心頭大石落地,恨不得手舞足蹈一番,看著面前這個年輕帥氣的情弟弟,只覺他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真想在他臉上親上一口表示謝意,心里是這麼想的,面上卻沒給他好臉,似笑似嗔的橫他一眼,問道:“你贏了又如何?”
秦陽笑嘻嘻的道:“你答應了我一件事啊,我現在已經想到了,就是——今晚讓我伺候你一次!”
薛冰又驚又奇,還有些害羞,蹙眉問道:“你非想伺候我一回干什麼?又不能占我什麼便宜。我昨晚就是隨口說說罷了。”
秦陽一臉認真的道:“你不是隨口說說,而是內心渴望被關懷被體貼!因為你最近工作生活壓力太大了,你自己雖然感受不到,但不經意間就吐露出來了。我作為你的好弟弟,當然要恰到時機的幫你排遣一下壓力啦。”
薛冰感動不已,雙目癡癡的看著他,嘆道:“你個臭小子,難道非要讓我愛上你嗎?讓我愛上你又有什麼好,只會把咱倆工作生活搞得一團糟,還會對不起若旖!”
秦陽失笑道:“我只不過是在盡弟弟對姐姐的情分罷了,你怎麼會想到男女感情上面去?是你心思不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