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英見兩口子不怎麼說話,主動問道:“姐夫你早辦退休了吧?”
孟衛華作為曾經的局長、現在的平民一個,最不愛聽的就是退休這個字眼,聞言鼻間輕嗤,道:“我是早退休了,可我是在局長位子上退下來的,正科級干部,比秦愛東強得多吧?再者說了,雖然我退休了,但我的人脈和能量可還都在呢,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李素娥等老公說完,不無得意的對李素英說道:“那是,我們家天軍大學畢業后,你姐夫就已經退休了,可他隨便托了托人,就把天軍給安排到南興市財政局了。”
孟衛華將茶杯放回茶幾,仰靠在沙發上,傲然說道:“不只如此呢,我告訴你們,原先我跟著的市領導,現在已經是市委副書記了,當年特別器重我。上次我跟他喝酒的時候,他還說呢,天軍的副科包到他身上了,用不了幾年就給安排上。你們想想,三十歲不到就升副科,這誰能比得了?小陽你比得了嗎?”
他這番話,倒也沒有嘲諷秦陽混得差的意思,只是在秦陽面前賣弄炫耀一通,借此滿足虛榮心。
當然真要說起來的話,孟衛華確實有賣弄的資本,他自己作為縣級市退下來的正科級局長,就不用說了,只說他兒子孟天軍。
孟天軍在南興市財政局上班,既待遇豐厚,又有發展前途,足以打敗南興市百分之九十的同齡人。將來他要是升為副科,掌握了一定的權力,更會成為同齡人之中的翹楚。
孟衛華說完后,就得意的打量秦陽的表情變化,想從他臉上看到羨慕或自卑的表情。
但他很快就失望了,只見秦陽和李若旖對視一眼,淡淡的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屑。
孟衛華立刻不悅,瞪眼問道:“小陽你笑什麼?這有什麼好笑的嗎?”
秦陽笑道:“我跟天軍,好像沒什麼可比的吧?”
孟衛華怔了下,道:“忘了問你了,你是干什麼的?你要沒在機關單位,倒真沒什麼可比的。”
李素娥要抬捧兒子,聽后說道:“那也有的比!小陽要沒在機關單位,就是在企業里頭給人打工唄,給人打工哪比得上公務員鐵飯碗啊?”
秦陽道:“我也在縣直機關。”
孟衛華一聽來了精神,道:“那你剛才為什麼說沒的比?這不很有的比嘛!你在什麼單位?有財政局好嘛?現在又是什麼級別?副股?正股?”
秦陽道:“我在縣委辦公室,現在級別是副科!”
“不可能!”
“怎麼可能?!”
孟衛華和孟天軍父子不約而同地脫口說道,說完二人對視一眼,紛紛點頭,覺得秦陽絕無可能是副科級。
秦陽微微一笑,拿過工作證來給孟衛華看,孟天軍也湊過去看,父子二人看后都傻了眼。
“不是,小陽你這麼年輕,怎麼就是副科級了呀?”孟衛華回過神來后,匪夷所思的質問道。
秦陽笑道:“我也不知道啊,稀里糊涂的就被縣委書記提拔重用了。”
這話更氣人,孟衛華聽后鼻子都歪了,心想你個小兔崽子是真能裝蒜啊,在縣區一級,沒有縣領導的后臺,絕對不能升到副科級,你還稀里糊涂就被縣委書記提拔了,你蒙誰呢?估計你們青山縣委書記是你爸秦愛東的老同學老朋友,所以特別關照了你。
孟天軍也很郁悶,再也不像之前、正眼都不瞧秦陽這個姨兄一眼,而是上上下下的細細打量他,第一次對他產生了敬服之情。
李素娥觀察到自家父子倆都有些泄氣,不愿意被秦家比下去,眼珠轉了轉,想到一個好主意:“既然兒子比不過秦家的,那就比兒媳婦吧!”
想到這,她得意一笑,對李素英道:“二妹,我們這次過來,也是做個婚宴邀請。元旦那天,天軍就跟楠楠舉行婚禮了,到時你和小陽一定要過去喝杯喜酒喲。我們楠楠也不是普通人,她在市衛生局工作,她爸是原市醫院的院長,算是出身名門。也就是我們家天軍,換成別人可別想娶到她。”
其實李素娥還想吹噓一下未來兒媳婦的美貌的,以前她跟別的親朋好友吹噓未來兒媳婦的優秀時,可是主要吹噓楠楠的顏值的。可今天李若旖就在旁邊坐著,容貌完全碾壓楠楠,再吹噓楠楠的顏值,就是自找沒趣了。
那個楠楠聽了準婆婆這番話,面上現出驕傲之色,“得意”兩個字幾乎都寫到臉上了。
秦陽和李若旖則又是淡淡一笑,就仿佛神仙眷侶在聽凡人夫妻自吹自擂似的。
李素英聽了大姐的話,可是有點忍不住了,她雖然性情溫善柔和,卻自有一副傲骨,本來就看不慣李素娥的為人,再聽她這樣當面炫耀,不由得起了攀比之心。正好自家兒子非常掙臉,找了個天仙一樣的市領導的女兒做戀人,這樣的優異條件,不拿出去跟人炫耀一下都對不起自己啊。
微微一笑,李素英對李素娥道:“那大姐啊,我也介紹下我們家若旖。她在市政府工作,不過她這個市政府,可不是你們南興市政府,而是南興市和青山縣上一級的永陽市政府,還是在辦公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