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洪建設奇怪的問道:“你女兒怎麼能從秦陽嘴里套出這麼秘密的事情來?”
“哎呀,還不是因為子龍的事,君怡就是因為子龍被抓才從燕京趕回來的,非要救出他不可。這幾天她一直跟秦陽糾纏來著,雖然還沒能救出子龍,但好在跟秦陽建立了交情。秦陽也是因為被她糾纏得不耐煩了,所以就跟她說了這個事兒,轉移她的注意力,省得總因為子龍去煩他。”
曹金三句真話一句假話的說道,說完看了眼外面的雨幕。
洪建設聽后哦了一聲,道:“那我這就去你家,你等我!”
“別去我家,我怕康家人已經盯上咱們兩家了,所以今晚都沒敢回家,你來西二環的青華大廈找我,我就在樓里等著你。”
曹金說完就掛了,轉過身去,卑躬屈膝、點頭哈腰的湊到站在那里的康少偉身前,語氣卑微的道:“康少,我已經照您的吩咐做了,洪建設馬上就會趕過來。”
康少偉一言不發,表情冷漠的看著外面的雨夜。
曹金陪笑道:“康少,您看還有什麼是需要我做的,您盡管跟我說,不用跟我客氣,拿我當下人就好了。”
康少偉淡淡地道:“拿你當下人?你也配做我的下人?”
曹金聞言腰彎的幅度更大了,陪笑道:“是,是,我不配,我不配……您把我當成是一條看門狗就行了。”
康少偉懶洋洋的道:“你也別多話,只要今晚幫我干掉洪家父子,將功贖罪,我就饒你一條狗命。哦,對了……別忘了你主動賠償我的那一半家產。”
曹金連連點頭:“忘不了,絕對忘不了,明天就轉到您賬戶上。
”
康少偉嗯了一聲,道:“那我就先進去等著了,等洪建設來了,你控制住他,我再露面。”
“好的,您自便,也請您放心,我保證把今晚這兩件事辦得妥妥帖帖,讓您解恨又舒心!”曹金忙表態道。
康少偉沒再說什麼,叫上身旁站著的二管家康繼福和他的兩個手下,四人一起走進了大樓深處,原地只剩曹金和三個保鏢。
曹金細細囑咐其中兩個保鏢:“你們兩個,給我出去等著洪建設,等陪他進來就控制住他,他要敢反抗就把他打倒在地,千萬不要動刀!”
那兩個保鏢點頭應承,冒雨跑了出去,站在路邊迎候洪建設。
“老洪啊,你也別怪我今晚出賣你,更別怪我心狠手辣,我實在是被逼無奈啊。我要是不干掉你們父子,我就也要被 干掉了。當然你死了也活該,誰叫你有眼不識泰山,連康家那麼大的豪門都敢惹呢。你就放心死吧,回頭我會多給你燒紙的……”
曹金一邊在空蕩蕩的一樓踱來踱去,一邊苦著臉自言自語,任誰看到他這副模樣,也不敢相信他這就要殺人。
七八分鐘后,洪建設驅車趕到,下車后打了把傘,在路邊那兩位保鏢的引領下走進工地圍擋,又進入樓中。
把傘扔到地上,洪建設徑直走到曹金面前,皺眉問道:“我來了,到底怎麼個情況?康家人已經懷疑到……”
他話還沒說完,跟他進來那兩個保鏢突然上前,一左一右,死死抓住他的雙臂,按住他脖子,將他活生生按趴在地。
“啊……你們干什麼?操,你們特麼瘋啦?放開我……”
洪建設都沒反應過來,已經與地面發生了親密接觸,真是又驚又氣,又怕又疑,口中大喊大叫。
曹金沒理他,往深處走了走,輕聲呼喚道:“康少,康少,已經拿下該死的洪建設了!”
話音落下時,康少偉倒負雙手,在親信的陪同下,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眼看洪建設已經被按趴在地,清俊的臉上劃過一抹凌厲的殺氣,吩咐道:“繼福,給他紙筆!”
康繼福答應下來,幾步走到洪建設跟前,將一個筆記本和一個簽字筆丟到地上,冷冷地吩咐道:“寫一份畏罪自殺的遺書,然后自己爬到樓頂跳下來,不然就殺了你兒子!”
洪建設心頭大駭,霍地抬起頭來,看看他,又看看康少偉,最后看到曹金臉上,無比怨恨的罵道:“曹金,你特麼出賣我!虧我把你當哥們兒,你竟然暗里投靠了姓康的,騙我過來送死……”
曹金臉色很不自然,眼中也盡是羞慚之色,其實在今天中午之前,他還沒有投靠康少偉的心思,但在中午之后,他女兒曹君怡從秦陽口中獲悉,康家人已經懷疑到他頭上,早晚會將他和洪家父子一起弄死,他聽說后心思就活絡開了。
與其像秦陽給支的招那樣、去縣公安局投案自首做個污點證人、被判個死緩甚至死刑,還不如直接去投靠康家、出賣洪家父子、來謀個全身而退呢。要是能抱緊康家的大腿,說不定還能借助其權勢救出兒子曹子龍來呢。
于是乎,曹金下午派人打聽到康家人的所在,親自登門負荊請罪,在得到康少偉的接見后,將昨夜洪建設讓自己出人謀殺康少明的內情一股腦的交代了出來,為了減輕罪責,還把自己的行為說成是被洪建設逼迫的,是不得已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