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陽點了點頭,覺得他思維縝密、閱歷豐富,不是個簡單人物,而且此人制怒的能力很強,親大哥死了,居然不悲不怒,極有大人物風范,洪建設父子被他盯上,可是有不了好下場了。
康少偉又對薛冰道:“但是大嫂你也不用擔心,只要讓我大概知道兇手是誰了,那他們就算逃得過刑警隊的調查抓捕,也逃不過我的手心!”
這話說得平平淡淡,但極其霸道,薛冰聽后嚇了一跳,勸阻道:“少偉,你可別學你哥胡鬧!你哥要不是依仗強權、胡作非為,也不會有這個下場。先不說你哥是不是被人謀害的,就算真的是,自有法律制裁兇手,你也不要私下報復他們。”
“法律?”康少偉微微一笑,扶了扶眼鏡,道:“只有普通人才指望法律給他們主持公道呢,但咱們是普通人麼?不是!所以只要咱們愿意,完全可以逾越法律行事。”
秦陽聽了他這話才知道,敢情他不比他哥哥康少明謙遜厚道多少,也是一樣的狂妄囂張,只不過隱藏得深罷了,再加上他那文質彬彬的外表給人以假象,外人也就看不到他飛揚跋扈的一面了。
薛冰蹙眉說道:“不行!現在青山縣在我的治下,我絕對不能讓你私下尋仇,在縣里掀起腥風血雨來。”
康少偉聽后也不生氣,淡然說道:“大嫂,你要知道,是洪家父子先掀起腥風血雨的,那就也別怪我掀得更大了。當然,大嫂你的話我也不能不聽,我就給你們縣里刑警隊一天的時間,他們要是能查出什麼線索證據,那是最好,要是不能,就別怪我出手了。
”說完走向了父母。
薛冰又是生氣又是擔憂,對秦陽道:“你瞧瞧,康家長輩還沒發話呢,這個康老二就先打算私下尋仇報復了,估計康家長輩也會是這個意思,畢竟這樣最解恨。唉,看著吧,接下來縣里可要大亂一場了。”
康少偉過去跟父母說了一番什麼,帶二老回到薛冰身前。
康母一邊嗚咽一邊恨恨地埋怨薛冰道:“薛冰,少明來青山縣可是沖你來的,你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人害死呢?”
這話就是追究責任的意思了,薛冰和秦陽聽后都是又驚又怒。
薛冰還好些,畢竟早就知道這個婆婆不是善茬兒,跟她也不太和睦,也知道自己到青山縣工作后,康少明沒少在她跟前埋怨自己,所以并沒太往心里去,但秦陽當時就忍不住了,為姐姐抱不平道:“這事兒跟我姐可……”
薛冰不等他說完就扯了他一把,用眼色示意他別解釋。
秦陽只能閉上嘴巴,心里兀自忿忿的,心說這老娘們可不是個好東西。
康父也覺得老伴兒的話不太合適,抬手阻止她繼續遷怒薛冰,吩咐薛冰道:“既然差不多知道兇手是誰了,那就抓緊時間逮捕審判吧。我要求不高,所有參與害死少明的人,全都處死!”
這話說的平平淡淡,秦陽聽后卻暗里打了個寒噤,看著這個衣裝得體、挺胸疊肚、一副成功企業家派頭的老者,不敢相信如此冷酷無情、視人命如草芥的話語出自他的口中。
薛冰也是好生為難,道:“爸,目前只是猜測……”
康父擺擺手,道:“給少明報仇的事,你和少偉就能搞定了,我就不摻和了,我只要結果。
今晚也干不了別的了,就先回去休息,等明早起來再說。”
薛冰聽他這麼吩咐,也不好再說別的,只能點頭說好。
于是五人分別上車,秦陽帶康家三口前往世豪大酒店,為他們開了兩間房休息,隨后送薛冰回家,等趕到她房子樓下,已近午夜三點。
“你就別回家了,在我這兒湊合一宿吧。”薛冰下車前征求秦陽的意見。
秦陽自然已經不方便再回張雅茜那邊了,又不是沒留宿過薛冰的住處,便爽快答應,熄火下車,跟她一起上了樓去。
到家后,薛冰把秦陽帶到次臥,囑咐他趕緊睡,說完轉身回房。
秦陽倒是很想入睡,可脫掉外衣鉆進被窩后,想到今晚發生的這許多事情,大腦煩亂,心情郁積,又哪里睡得著?翻來覆去的在床上烙燒餅,明明困得厲害,就是難以入眠。
過了一會兒,外面忽然傳來了陣陣哭聲,聲音不大,若有若無,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
秦陽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用小指通了通耳朵眼再聽,確認是哭聲無疑,心頭一動,下床湊到門口傾聽,在這里聽得真切了些,就是薛冰在臥室里哭,可能是沒關門,所以哭聲傳了出來。
“唉!”
秦陽嘆了口氣,開門走了出去,摸黑走到陽臥門口,找到門把手輕輕一推,門果然沒有關死,一推就開了。
“姐你怎麼又哭上了?”
秦陽說著話走進屋里,直奔床邊。
“你還沒睡?還是我哭聲吵到你了?”薛冰急忙收聲,打開床頭燈,坐起身來,羞愧不已的連連擦拭淚水。
秦陽見她臉上梨花帶雨、身子瘦削單薄,不勝可憐,心中柔情涌動,坐到床邊將她擁到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