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條件你都得答應,少一個都不行!”康少明說完拍了下紅木沙發椅的扶手,以示強調。
洪建設臉色大變,紅黃不堪的老臉上浮現出一層怒氣,但迅疾消失,勉強賠笑說道:“老板,把金皇一號送給你沒問題,可……可我這個政委,我還想干下去呢。所謂禍不及家人,就請你高高手,給我一條生路吧。”
洪震也哀求道:“大哥,金皇一號我好容易才經營起來,你可不能一下就要走啊,大不了……大不了我給你一半干股,呃不……不是一半,四六,我四你六!”
康少明理都沒理他,皮笑肉不笑的對洪建設說道:“誰說的禍不及家人?你個老小子培養出這麼囂張跋扈的兒子來,他又仗著你這個政委的權勢欺壓好人,怎麼就跟你沒關系了?真要追究起來,你要承擔主要責任!你也別跟我廢話,趕緊答應,不然咱們就公事公辦,我讓外頭的市局副局長抓走你兒子,回頭再追究你一個包庇罪,看你這個政委還能當下去不。”
洪建設聽完都快哭出來了,想要再次求情,可看到他臉上濃重的不耐之色,又不敢說別的,轉目看到秦陽,明知道他不會幫自己說話,可還是想試試運氣,懇求道:“秦陽,你幫我說說好話行不行?以前我多有得罪,從今天開始,我唯你馬首是瞻……”
“你讓他幫你說情?你覺得他會幫你嗎?哼哼。”康少明冷哼兩聲,似笑非笑的看向秦陽。
秦陽面無表情地道:“洪政委,你們之間的恩怨我可不敢摻和,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洪建設聽他用的詞是“不敢”,越發意識到康少明來路的可怕,哀求道:“都是一個縣的,你就看在老鄉的份上,幫我們父子說說話吧?”
秦陽如若不聞,亮出腕表看了下時間。
康少明得意一笑,目光轉回洪建設臉上,道:“我不耐煩等,趕緊的,給個答復!”
洪建設心念電轉,答應他要求的話,兒子能保得平安,自己也能安安穩穩退二線;反之,兒子要被抓去市里坐牢不說,自己可能也要被調查處理,兩害相權,當然要取其輕者,就算想要掙扎反抗一下,也要先哄得眼前這個大魔王開心了再說,等他麻痹之后再有所動作。
想清楚對策之后,洪建設把牙一咬,把心一橫,走到康少明跟前側立躬身,滿臉恭順之色的說道:“我答應,我全都答應,這位老板,從今以后,我父子二人唯你馬首是瞻,你讓我們干什麼我們就干什麼,我們敢說半個不字,你就直接抽我們!”
康少明聽完他的表態,很是滿意,道:“算你識相,不然我就把你們父子一鍋端了。你們自以為在青山縣算是個人物,可在我眼里頂多算是只螞蟻。現在讓你兒子跟我簽個無償轉讓協議,等明早就去工商局辦理轉讓手續。至于你,也準備好辭職,明早就向局黨委提出來。”
“是,是,我們這就辦,老板你稍候!”
洪建設說完吩咐兒子打印兩份轉讓協議出來,又讓他叫幾個美女過來,給康少明獻上茶水瓜果。
康少明見他執禮甚恭,得意的笑了起來,對秦陽道:“瞧見了吧,之前他們有眼不識泰山,那我就叫他們認識認識泰山。哼,兩只在小縣城里坐井觀天的癩蛤蟆而已,我這條真龍隨便揮揮爪子,就能抓死他們啊!”
秦陽淡淡一笑,起身道:“既然康哥你這邊沒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
“別走,我說了,今晚要讓你瞧瞧我的為人,你跟我來!”康少明說完走向門口。
秦陽既輕鄙又可憐的看了洪建設父子一眼,心說惡人自有惡人磨,此言誠不欺我啊,舉步跟了出去。
康少明出去找到市局那位帶隊的副局長,問道:“賭資都繳獲了嗎?”
“嗯,康總,包括嫖資、賭資和經營流水在內的所有資金,都已經查獲集中了,請跟我來。”那位副局長說著話,把康少明和秦陽帶到賭場所在那座白樓的一層某個會議室內。
秦陽進屋一看,現金并沒多少,一沓沓的堆了半張桌子,看樣子最多也就是三四百萬,不知道康少明那八百多萬是以什麼形式輸出去的,估計應該是籌碼或者手機轉賬吧,不然眼前不會才這麼點兒現金。
康少明讓人找了個黑色袋子過來,再把其他人等都轟出去,然后往袋里裝了差不多三十沓鈔票,最后把袋子遞給秦陽,淡淡地道:“這點兒算是你今晚救我的好處費,拿著回家去吧。明天見到你姐,該說的再說,不該說的就別說了。”
秦陽是真不想接受他這一袋子小恩小惠的收買,但轉念一想,自己被他打攪好事,還被他耽誤了一大晚上,憑什麼不收取點補償啊?這些錢收下來給大老婆買份禮物作為補償,另外再給師姐買件首飾,不是挺好的嗎?便接到手中,道:“行,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先回了。”
康少明嗯了一聲,目送他走出房間,臉上劃過一抹鄙視之色,心道:“不識抬舉的東西,讓你替我打理這家洗浴中心你都不答應,活該你只能做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