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君怡挑眉問道:“你說的是你哥們兒王濤被捅了兩刀的事?那可不是我弟弟干的,你也別賴在他頭上。”
“你要這麼不老實,那干脆就別跟我談了。”秦陽很是不悅的說道。
曹君怡反詰道:“你不是也沒承認,設計陷害我弟弟,把他抓進公安局的事嗎?”
秦陽暗暗臉紅,心想這女人心思聰敏、牙尖嘴利,真不是一般人物啊,道:“那本來就不是我干的呀,我為什麼要承認?”
曹君怡頷首道:“行,姑且就當是我弟弟派人捅傷的王濤吧。我覺得王濤沒什麼不能接受賠償的,因為我弟弟已經知錯了,積極賠償是我弟弟和我們一家人所能做的唯一的補償方式,我們也是誠心實意的賠罪補償,可不是用錢收買他,更不是踐踏他的尊嚴,所以他為什麼不能接受呢?你又為什麼不答應呢?”
秦陽嗤笑道:“你這張嘴是真會說呀。”
“本來就是這樣啊,法理大不過人情嘛,都是鄉里鄉親的,還有你干姐的人情在,為什麼就不能給我弟弟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呢?這樣,我代表曹家對王濤和你積極賠償,我再跟你交個朋友,咱們私下和解。行賄那件事我找個人給我弟弟頂罪,你也幫忙擺平,成不成?”曹君怡提出了一個自認為合理的建議。
秦陽嗤之以鼻,這時一陣寒涼的北風吹過,吹得他一陣發冷,不由得緊了緊領口,可再看面前這位短裙絲襪穿扮的麗女時,人家卻巋然不動,仿佛一點不冷似的,心中暗暗佩服她的抗凍能力。
曹君怡毫不理會他的反饋,道:“現在還不算晚,你帶我去醫院,我跟王濤當面談談,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
“去見王濤?你還是歇著吧!”秦陽說完不再理她,上車駛出縣委大院,趕奔花溪小院,那邊還有個親親大老婆正等著他過去歡好呢。
可開出去沒多遠,秦陽就發現,曹君怡那輛車跟了上來,咬在自己車后,一副死纏爛打到底的模樣。
“靠,這個女人怎麼那麼煩呢?昨晚見她還一副驕貴大小姐的做派,可今天怎麼就變成喋喋不休的煩人精了?”
秦陽恨恨地自言自語,打起右轉燈,把車靠邊后下車找了過去。
曹君怡也已吩咐司機停車,見他找過來,老謀深算的一笑,降下左后車窗,靜坐等候。
“你有完沒完?”秦陽走到車窗外,黑著臉朝她發作道。
曹君怡微笑道:“沒完,我不救出我弟弟來,永遠不算完!”
“哼,還想救出他來,別做夢了。”
秦陽撇了撇嘴,道:“你也別說我不給我干姐面子,另外我再單獨給你一點面子,我就不追究你弟弟駕車沖撞我的罪過了,算是手下留情,你以后也別再纏著我,不然我可真對你不客氣了。”
上次曹子龍派小弟駕車沖撞他,本來就是未遂,又是兩個人一起承擔責任,分到曹子龍頭上的罪責就已經很輕了,秦陽索性就當個人情賣給曹君怡了,也算全了張雅茜對她的情義。
“是麼,那可是太好了,可我希望你再行行好,幫我跟王濤私下和解,讓我把我弟弟救出來,好不好?我就這一個弟弟,我不想他年紀輕輕就去坐牢啊。”曹君怡見他終于松了口,大喜過望,卻趁機順梯子上房,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我說你想救出他來是在做夢,你當我胡說吶?王濤可是人民警察,你弟弟派人捅傷他等于是襲警,這麼重大的刑案,你想私下和解擺平,你覺得可能嗎?拜托你有點法制觀念好不好?”秦陽老大不耐煩的說道。
“我覺得只要你肯幫忙,這事兒就不叫什麼事兒。”
曹君怡笑語嫣然的朝他說道,頗有幾分天真可愛無知美少女的模樣。
秦陽聞言為之氣結,剛要說話,忽聽前方傳來一陣急促的剎車聲,抬頭看去,見一輛面包車急急剎停在曹君怡座駕后面不遠處,隨即四門大開,下來三四個穿著連帽衫、面戴口罩的漢子,手持明晃晃的砍刀,直沖自己砍來,饒是最近經歷變故無數,但陡然見到這種砍殺場面,也是心頭一驚,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快上車!”還好曹君怡反應極迅,一把將車門推開,招呼了他一聲。
秦陽立時回過神來,無暇思索,閃身上車。
這時距他最近的一個殺手已經舉刀砍了下來,瞄準的是他后背,幸虧他已經貓腰往車里鉆了,這一刀就砍在了車門框上,發出咣的一聲響,否則這一刀就能讓他身受重傷。
“快開車!”曹君怡一邊往右邊座位挪,一邊吩咐司機開車,還不忘拉扯了秦陽一把。
司機反應也是極快,一腳油門踩下去,這輛大奔的發動機發出一聲轟鳴,瞬間彈射起步,直沖出去,而此時左后車門還開著。
那幾個殺手不死心的緊追在后,但只追出五六米,就發覺再也追不上,只能悻悻地回轉面包車里。
此時秦陽已經將車門關上,透過車窗看到車后這一幕,兀自心驚膽戰,手腳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