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誰派我來,我就是湊巧打這兒過,跟你發生了沖突,想不到你打不過我就動了刀子,真特麼不講道義……我也不知道你是誰,你愛誰誰,少威脅我。”那漢子假作不忿的說道。
“哼!”曹子龍冷哼一聲,道:“你不說是吧,那好,我也不管你是誰派來的,今天就讓你瞧瞧我曹子龍的本事!你給我睜大眼睛瞧著,過會兒警察來了,不僅不敢抓我,還得一口一個曹少的恭維我。而我,會當著他們的面,先特麼捅你一刀再說別的!”
放完這番狠話,曹子龍掏出手機,給結拜兄弟之一、縣公安局一一零指揮中心副主任周曉光撥去電話,讓他趕緊過來救駕。
曹子龍滿以為,等周曉光趕到以后護著自己,再加上對方本來就是陷害,自己馬上就能洗刷清白,然后狠狠收拾對方一頓,再次譜寫自己在青山縣的無敵神話,哪知想得挺好,但事情并未那樣發展。
也就是五六分鐘過后,前來處警的一小隊刑警就趕到了,而此時周曉光尚未到達。
帶隊警官先讓兩個干警護送那受傷的漢子就醫,然后將現場所有人、包括那幾個圍觀群眾在內,全都帶回了縣局,這個過程中全然無視了曹子龍攀交情拉關系的做法,就算曹子龍最后拋出與局政委洪建設的交情來,都不為所動。
趕到縣局后,曹子龍被帶到一間訊問室里,但并未被立刻審訊,在被采集了指紋之后,就被晾在了屋內。
此時在那家歌廳外撲了個空的周曉光,也回到了局里打聽,聽說曹子龍被關押在訊問室后,就想過去找他了解下情況,但被守在門口的刑警攔下。
周曉光沒有辦法,只得給舅舅洪建設打去電話求助,而洪建設聞訊后又立刻通知了曹金。
沒過多久,曹金、洪建設和周曉光三人就在那間訊問室外碰了面,想進去見見曹子龍,但此時分管刑偵、今夜值班的副局長姚玉春也出現在了三人面前。
聽聞三人想進屋見見曹子龍,姚玉春給予了一定的方便——只允許洪建設進去,曹金和周曉光則不被允許入內。而就算洪建設進屋后,姚玉春也跟了進去作陪。
洪建設知道姚玉春最近和局長王興華走得很近,屢屢跟自己唱對臺戲,現在的舉動也存有針對與監視自己的意味,卻也不能發脾氣,只能捏著鼻子認了,當著他的面,沒敢跟曹子龍多說什麼,只問了問案發時的細節,就走了出去,在外面走廊里吩咐姚玉春,讓刑警隊以曹子龍被陷害為基準,開展后續的調查審訊工作。
姚玉春倒是答應得挺痛快,但洪建設心知肚明,他未必會賣自己這個面子,好在曹子龍是真的無辜,姚玉春想給斷成冤假錯案也不行。
又過了一個鐘頭,直到午夜一點,才有兩名刑警進屋,開始審訊曹子龍。
曹子龍如實描述了自己與那漢子遭遇打斗的經過,否認刺傷了對方,并直言對方是在陷害自己。
誰料其中一名刑警立時予以反駁并亮出了證據:在兇器——那把水果刀——的刀把上,發現了曹子龍的指紋,而這一發現就足以證明,兇器來自于曹子龍之手。
警方另外的一些發現對曹子龍也很不利:案發現場附近的監控攝像機,沒一部拍攝到案發過程,也就沒有視頻證據證明他無辜;他的女朋友、也就是那個美女,沒能看清案發那一刻他的動作,也就同樣不能幫他做證;圍觀群眾里有一人指證,他曾經叫囂警察到了也不敢抓他,還要當著警察的面再捅受害者一刀。
上述證據與線索加起來,基本坐實了曹子龍持刀傷人的罪名,讓他有口難辯。
直到這一刻,曹子龍才意識到,自己想簡單了,指使那漢子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而自己所依仗的權勢似乎也挽救不了自己了……
很快,外面的洪建設與曹金也了解到了初步的調查審訊結果,二人敏銳的意識到,這是有人在做局,要把曹子龍往牢里整,其目的很可能是在打擊報復。
于是洪建設詢問周曉光道:“曉光,你平時總跟子龍混在一塊,你知道他最近得罪誰了嗎?”
周曉光此時也不敢不說實話了,就把曹子龍與秦陽爭斗、卻遷怒到王濤頭上、派殺手捅刺王濤兩刀的事講了出來。
洪建設和曹金聽聞曹子龍不聲不響的干了這麼暴力兇殘的事情出來,都有些吃驚,但二人誰都沒往心里去,也沒說什麼,曹金僅僅是皺起了眉頭,洪建設更是面無表情,好像不過是聽說曹子龍踹了一條野狗兩腳似的。
周曉光最后說道:“我覺著,應該是秦陽干的,全縣也只有他有這個膽子敢對子龍下手!秦陽跟王濤是鐵哥們,他肯定也心知肚明,王濤是讓我二哥找人捅的,但他又抓不到兇手找不到證據,只能想了這麼個法兒來報復我二哥,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