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估計是國道邊那塊地皮有新進展了,當即興沖沖的走向東邊的政府大院,走入大院后就將繃帶護具摘了,免得被人問及還要浪費唇舌,等趕到陳維同辦公室里,卻見陳姍姍也在,微微有些吃驚。
“好啦,沒別的事了,小陳你先回去忙吧。”陳維同眼見秦陽趕到,便讓陳姍姍走人。
陳姍姍點頭答允,轉身走向門口時,用那雙又大又美、嬌媚迷人的桃花眼給秦陽使了個眼色。
秦陽會意,向她微微頷首,隨后站到陳維同桌前,問道:“縣長你找我?”
陳維同表情急切的問道:“關助理那邊不會還沒消息吧?他們院長到底接受賠償條件了沒啊?”
“沒,他們院長昨天出差了,關助理還沒跟他匯報呢,還得再等兩天。”秦陽差點忘了,這事對他陳維同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也是壓在他心頭的一塊巨石,不過也不至于特意把自己叫到當面來問吧?
陳維同聽后嘆了口氣,卻也無可奈何,從桌上拿起一份公務員獎勵申請表遞給他,強顏歡笑道:“昨天開會,薛書記不是說給予你三等功獎勵嘛,正好,之前你提交的那份三等功申請表我還沒簽字呢,你就再寫一份,把兩件功勞都寫到一起,我盡快給你批咯,獎金也發下去。”
秦陽可不知道,之前提交的那份申請表已經被他撕毀了,聞言接表在手,道:“好的,我寫完就拿過來,謝謝縣長。”
陳維同擺擺手示意不用客氣,換上一副為難表情,道:“另外一個事兒,就是南關那塊野墓地。我已經找人問了,南關村兩委拒絕遷走舊墳,因為遷走了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埋,所以那塊墓地根本征不了……”
秦陽聽得眉頭皺起,陳維同這番話乍一聽倒也沒什麼不對,可問題是,他曾有過欺瞞自己的先例——隱瞞地皮緊挨墳地的重大缺陷,因此他現在這番話也就不能全信,可能還存在另外一種情況——他眼見那塊地皮的缺陷被解決了,所以就又不想轉讓給自己了,而想留給侄子賺大錢,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這個老小子的奸猾程度不亞于陸捷,是極有可能干得出這種事的。
只聽陳維同續道:“你朋友要是嫌棄那塊墓地的話,那就干脆別要我侄子那塊地了,當然我也不能虧待你,我跟國資局打個招呼,讓他們把縣地毯廠連樓帶院,都低價出讓給你朋友。”
秦陽聽后心中冷笑起來,這廝打的好一副精明算盤,也真會糊弄人啊!
縣地毯廠位于縣城東關村子深處,早就破產關門了,已經荒廢了十幾年,院小樓破、交通不便、地段不佳,其整體價值遠遠比不上國道邊那塊地皮。
何況它還是塊工業用地,戴真買過來也不能用,就算能更改土地性質為住宅用地,之后開發建小區,但一來其廠院面積太小,頂多蓋一棟樓;二來位置太偏,怕也沒人去買房,也就根本賺不了錢。
這也是為什麼、地毯廠荒廢了十幾年都沒人問津收購的原因!
但是眼下,陳維同卻將這塊垃圾地皮堂而皇之的拎出來,當作好大人情來出讓,足可見他的虛偽和奸猾。
秦陽氣得真想給他來上一句,“算了,縣長你還是別謝我了!”,但轉念一想,自己于他有恩,憑什麼前后兩次被他欺瞞糊弄啊?而且真要是逆來順受或者就此拒絕,反倒會被他小瞧,以后會繼續被他糊弄欺負,這麼一想,便當面拆穿他道:“呵呵,縣長,其實我根本不用你謝,但你非要謝我不可,我也只能接受。可話說回來,你要真想謝我,就給我來點貨真價實的好處,別拿地毯廠這種垃圾地塊出來說事兒。”
陳維同之所以要出讓地毯廠給他,確實是覺得他年輕、見識少、好糊弄,以為他根本不了解地毯廠的情況。
但青山縣城一共才多大呀,秦陽又是從小就生活在縣城里的,哪塊場地不熟悉啊,所以一下就拆穿了他的小伎倆。
聽秦陽這麼說,陳維同自也有些尷尬,勉強笑著解釋道:“地毯廠怎麼是垃圾地塊了,不是挺好的嘛。你朋友買過去,想建廠就建廠,想建小區我可以幫他更改土地性質,左右逢源,多好啊。”
秦陽心中暗暗嘆息,這個人的人品也就這樣了,一點都不值得信賴,自己以后跟他結交,只能是利用他,而不能與他深交,更不能與他產生利益瓜葛,否則很可能被他背叛甚至是謀害,淡笑道:“這麼好的地塊,為什麼十幾年都沒人買?要不還是算了吧,您別謝我了。”
這兩句話相當于是當面打臉了,陳維同既尷尬又惱火,卻也不好發脾氣,道:“既然你不滿意,那我就再……”
“縣長你別再想轍了,我朋友就看中你侄子手里那塊地了。你要真心實意,就幫忙解決墓地的問題,讓我朋友收購了那塊地,我們全都念你的人情,要不就干脆算了,我們也不缺這麼一塊地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