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兵連聲稱是,立馬讓那個交警打電話把所有同事都叫回來加班。
秦陽和陳維同已經沒有留在這里的必要了,就跟吳兵道別,上車返回世豪大酒店。
“縣長,這下你知道誰是幕后黑手了吧?”路上秦陽隨口問道。
陳維同皺眉道:“這話是怎麼說的?”
“綁匪假冒你的身份直接找到酒店副總幫忙,世豪大酒店監控系統恰好檢修,交警大隊這邊弄虛作假……這些反常之處,還不足以證明幕后黑手這張網編織得有多繁密嗎?這能是一般人編織出來的?”
秦陽也不指名道姓的告訴他是誰,只是提供信息讓他自己去思考。
“你先別說話!”陳維同怒哼了一聲,拿出手機,給陸捷打去電話。
“哈……氣,老陳,你怎麼又打電話過來了?你不睡覺人家可還睡呢,哈……欠……”陸捷接聽后哈睡連天的表達不滿。
“老狐貍,你少給我裝蒜,我問你,關爾佳是不是根本就是你派人抓走的?”陳維同憤憤的質問道。
陸捷不悅的道:“老陳,你這是沒睡覺導致腦血管供血不足、開始胡說八道了吧?咱倆可是盟友,我怎麼能壞你的事呢?你應該去懷疑薛冰和秦陽啊,肯定是他們倆干的……”
“你少特麼扯淡,你不承認也沒用,就是你干的!你想再釀一場大風波,順便讓昨天的風波持續發酵,這樣曾市長就得撤了我,而你就能臨危受命升任縣長了。而且你一升任就能將關爾佳找到救出來,立下大功,哼哼,你算計得可真是高妙啊!可惜,我已經看穿你了!”
陳維同惡狠狠地說著,那副表情就像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陸捷似的。
陸捷嗤笑一聲,道:“老陳,你是真能胡思亂想啊,可你就不想想,我要是把你搞下去了,我一個人怎麼對付得了薛冰?”
“哼,你以為我沒想過嗎?你對付不了她,可以不對付她,她也不會將你斬盡殺絕。與之相比,升任縣長可是巨大的提升,兩者甚至根本就沒法比。所以說,你還跟我裝什麼裝?”陳維同鄙夷之極,說完看了秦陽一眼。
陸捷冷哼一聲,道:“老陳,我知道你現在著急上火,所以你說這些話,我也不往心里去。你只要明白一個道理就行,就是唇齒相依、唇亡齒寒,咱倆要共勉……”
“共勉個屁,我告訴你,給我馬上釋放關爾佳,不然我跟你沒完!”陳維同說完掛了電話,可還是氣咻咻的,胸口起伏不停。
秦陽淡淡的道:“縣長,你跟君子共事,雖然會有摩擦,但都能和平解決;可你要跟小人共事,你被利用也就算了,還可能會被暗算。”
陳維同被他這麼個小年輕教誨,雖然心中慚愧,但也有點不滿,沒說什麼,心道:“先看看這個案子是不是陸捷做的,要真是他做的,我一定改弦更張,從此和薛冰合作。可要不是陸捷做的,而是底下人做的,那就再說……”
同一時間,青山縣西北深山里的黃崖鎮,駛來了一輛越野車。
越野車穿過鎮子,又盤山繞水的往西北開了十幾里路,最后開到了群山環抱中的一座大山山腰上。
原本隱藏在濃重夜色下的山腰景致,在明亮的車燈燈光照射下,露出了真面目,赫然是一座廢棄已久、破敗古舊的無人村落。
“下車吧!”小力將關爾佳腳腕上纏著的膠帶用刀劃開,拉扯著她下了車去。
關爾佳一下車就打了個寒顫,因為這里氣溫太低了,山風也太涼了,單薄的衣服被呼呼的山風一下打透,赤著的腳面更是瞬間冰涼。
她心中后悔不已,出屋時為什麼沒穿兩件厚衣服,最少也應該穿上襪子啊,哪怕穿雙絲襪也行啊……
當然,比起已知的寒冷,未知的結局才最可怕:對方把自己帶到這遠離城鎮的深山老林里來干什麼?是要殺害自己,還是要囚禁自己?這個過程中又會不會侵犯自己?
想到這些,關爾佳一顆心高高懸起,很快就感覺不到寒冷了。
這時汪哥和司機也下了車來,汪哥吩咐司機帶上后備箱里的被褥食水,隨后打開手電,和小力一起押著關爾佳走進村子里。
村子并不大,東西長有百五十米,南北不過百米,散布著三四條胡同、數十座大小不均的院落。
幾人高一腳低一腳的走在山石鋪墊的胡同里,最后走入村中心一座還能住人的院落里。院里種有兩株掉光了葉子但還掛著不少果實的老柿子樹,樹下雜草叢生,透著荒涼。
汪哥二人對這幕場景視若無睹,押著關爾佳直入北房,然后又把她押到西屋土炕上。
關爾佳皺著眉頭打量屋里環境,只見土炕上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磚土早已腐蝕陷落,骯臟得要命;窗戶上還留有老輩子的木質窗欞,但窗戶紙早就沒了,冷風呼嘯著灌進來;屋頂也都是腐朽不堪的梁椽,還有根椽子處于半脫落狀態,似乎隨時都能掉下來。
如果說世豪大酒店能稱得上是人間的話,那這里的環境簡直就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