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寄希望自己真能甩開韓立的追殺,只要自己能跑到凡人混雜的地方,對方大有忌憚的不便下手,多半可以暫時保住小命的。
可是在原地未動一步的韓立冷笑一聲,沖著遠去的血霧輕輕一點指,那道擊殺了馮掌柜紅線在血霧后方丈許遠處突然現身,然后紅芒一閃,從血霧中洞穿而過。
一聲哀號后,血霧潰散,駝背老者直接從空中墜落而下,接著一只青色光手卻鬼魅般的飛馳而至,將那三件靈器一扔,卻一把將老者撈在了手中,一個盤旋后,飛向了韓立。
那道紅線則在空中一晃,無聲無息的憑空消失,隱去了行跡,但下一刻,它又在韓立身前再次浮現。
韓立一抬手,它就緩緩的落在了手心中,竟是一枚寸許長的飛針。
此針晶瑩剔透,非金非木,表面散發的紅芒也時強時弱,著實有些詭異。
韓立掃了一眼手中的飛針,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他用晶化妖丹前前后后花費了不少心力,煉制成的這根飛針,威力看起來還真是不小。最起碼其遁速之快和隱匿行跡的效果,都達到了預期的效果。更可況它還是法寶,若是稍加培煉的話,威力還能進一步的提升。
一翻手掌,飛針直接消失不見,被收進了體內。然后他才抬首望向被光手抓回來的駝背老者,臉上面無表情。
此刻的老者,腹部被洞穿出一個拇指粗細的小孔,大半身體都被光手死死抓住,根本無法動彈分毫,臉上全無血色。
此刻見韓立望過來,老者心中大懼的勉強一笑,口中更是帶有幾分阿諛之色的連忙討好道:
“誤會,這全是誤會。前輩能有這般神通,肯定不是我們想找的那人。晚輩肯定找錯人了。前輩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晚輩一般見識,晚輩是關寧孔家之人。前輩有什麼想問的,晚輩全都一一相告……”老者似乎知道自己的下場實在不妙,急忙口不擇言的說出一大堆話出來,想希望其中哪一句能打動對方,而留下自己的一條性命。
但是韓立這時卻一揚手,一道符箓射到了老者身上,老者口中求饒之聲嘎然而止,雙目瞬間變得癡迷無神起來。
“用不著如此麻煩。韓某想知道的事情,還是自己來查更放心一些。”韓立喃喃的低語一句,反手沖地上的那幾件靈器一招,將它們吸到了手中,就轉身朝那院子中走去。
青色大手抓緊老者,尾隨著韓立飄進了院落中。
院子中布置了一個非常簡單的障眼法禁制,韓立根本無法瞧入眼內,手中隨手打出幾道法訣后,將將此法陣破掉了。
然后帶著老者,進入其中一間屋子內。
……一頓飯工夫后,韓立隨手一顆火球,將地上的老者化為了灰燼,讓他在人事不知中從世間消失,然后就在屋子中的一把木椅上坐下,單手托起下巴的沉吟起來。
剛才他使用‘夢引術’,在不用顧惜對方神智的情況下,幾乎將老者所知道的事情掏之一空。
這位駝背老者就像其剛才所說的那樣,是孔家在晉京的留守執事。
此人倒也能干,那位馮家掌柜在兩年前因為一件小事,就被此人找了出來,并一番威脅后,只得歸順了孔家。
畢竟一位凡人,怎敢和修仙者想對抗。
而韓立這一次使用楓岳的玉佩找上了馮掌柜,自然被這位接賣給了老者幾人,想要憑此立下一大功的。
結果老者一聽竟然是家族尋覓許久的那位馮家大公子,自然欣喜若狂的不會放掉此機會的。當即就設下了圈套,親自出馬準備伏擊這位“楓岳”。
可韓立剛一出酒樓,就一眼就看穿了老者低劣的斂息術,心知馮掌柜出了問題,但自不會對一名筑基期修士畏懼什麼,但在酒樓處凡人眾多,同樣不便直接下手的,就順勢起了一探究竟心思,坐著馬車到了此地。
結果老者和埋伏的這幾名筑基期修士,被像捻死幾只螞蟻般的隨手被他給滅掉了。
對于這些事情,韓立絲毫不在意,他原本就隱隱有這種猜想的。否則真要沖他本人來的,就是結丹期修士埋伏在這里,都是一件大笑話的事情。
但是韓立卻對從駝背老者神識中搜索到的另一件事情,大感驚訝的。
原來當年關寧三家聯手舉辦的參王大會才剛剛結束,驀然爆發出來孔家老祖是被吞噬元神后,占據了軀體的邪魔。當時其他兩家的家主聯合一批從背后宗門請來的高階修士,直接將這位被附身的孔家老者擊斃在了當場,連元神都沒有跑掉。
如此一來,孔家頓時實力大損,一下從三家為首變成了墊底了。但就在這時,知道了手下被滅,原本深藏雪陵山脈的炫燁王,頓時大怒。竟然直接將古墓升出了地面,放出了數千個都有筑基期修為護墓尸衛,明目張膽部下了黃泉鬼陣,殺出了山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