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被發現,或者在入京時,不名目張膽的在低空飛遁即可。
而韓立同樣對此不以為然。
但因為時間充足,外加上又想在路上先將這粒雪魄丸煉化掉。故而在數百里外,他就落下遁光。隨便在一個小鎮上買了匹老馬,晃悠悠的上路了。
這一路上,韓立倒也碰見了一些,老老實實騎馬坐車趕路的低階修仙者。但韓立不想多事,身上法力一收,就如同凡人一般。這些低階修仙者自然無法看破分毫,也沒誰前去騷擾韓立。
因為韓立的馬車并不快,這條官道上已經前前后后有七八批行人商隊,趕了過去。
韓立則不動聲色的自行其事,現在正感受著丹田處的一絲絲藥力,往體內經脈處徐徐散去的清涼感覺,正覺得心靜如水時,忽然眉頭一皺,接著車后的大道上驟然響起一陣陣狂風暴雨拌的馬蹄聲。
韓立神色沒變,雙目卻睜開了。隨手一拉手中韁繩,老馬立刻乖巧的往旁邊一側,讓車子讓到了官道的一旁。
韓立這才懶洋洋的回首看了一眼。
只見背后官道上一條黃龍滾滾而來,里面旌旗招展,仿佛千軍萬馬正向這里沖來。
韓立臉上露出一絲意外。
黃龍轉眼間就接近了韓立這邊,一隊銀盔銀甲,掛刀背弓騎士的身影在塵霧中若隱若現,漸漸清晰起來。
這些騎士人人彪悍精壯,為首的是一名騎著一匹烏騅大馬的錦袍中年人,腰間配著長劍,背后的一面旌旗上,書寫一個斗大的“王”字,而在騎士中間,還有數輛用駿馬拉扯的碧玉車子,一同隨隊疾奔。
此車閃動著微弱的靈光,如此狂奔但車子紋絲不晃,仿若無物一般。
“法器?”韓立見到車子時,目中閃過訝色。神識略微一掃,其他車子還好,里面似乎堆放了一些死物,唯有一輛車子中隱隱有修士的氣息露出,雖然氣息很弱的樣子,但是普通修仙者竟和這些軍士混在一起,實在有些意外。
韓立拉住韁繩,將車輛干脆停在了路邊,好讓這些軍士先行一步。
這隊騎士應該有三四百人左右,但從旁邊經過時,卻猶如刮起一陣颶風,氣勢驚人之極。
韓立目光閃動幾下。這些騎士人人身帶煞氣,仿佛全是驍勇善戰之輩,這可不是一般的守城軍士啊。倒像是經常參加血戰的戍邊甲士。
他倒也聽人說過,大晉雖然龐大無比,但是在最東南邊和西北邊和一些化外之地接壤,和那里的原住民經常發生凡人間的大戰。也只有這樣混亂的地方,才能練出真正的鐵血軍士。
韓立正思量間,一輛碧玉車從邊上經過,一道目光從車窗縫隙中閃出,正好望見了一旁的韓立,隨即一聲輕咦聲在車中響起。
韓立似乎也感應到什麼,不禁抬首望去,一對似曾相識的明眸在車窗邊一掠而過。
心中微微一怔,尚未想起是何人時,那隊騎士就已經遠去。
盯著遠去的隊列,韓立沉吟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放棄了將神識深入車中細探的想法。這倒不是韓立懶得如此做,而是那幾輛玉車上竟帶有一些簡單的隔絕禁制。要想探各究竟,就無法避免的被車中之人察覺。
而車中之人也就是煉氣期修為,韓立可并不想因為一些低階修士,而多什麼事出來。
淡然的望著前方的騎士遠去后,韓立才再次趕著馬車前進。
這一次,僅僅走了十余里后,前方出現一個數個官道相通的三叉路口,路邊還有一大片郁郁蔥蔥的樹林,幾間簡陋的茶鋪連接一起的建在林邊,而不少車馬停留在茶鋪外,主人則進入在這些簡陋的地方喝水進食。畢竟這里幾乎是此方向上,到晉京的唯一歇腳之處了。大部分的路過之人都會休息片刻的。
韓立目光隨意一掃,就看到了那些銀甲騎士,也在下馬在林邊歇息著。但幾輛玉車同樣停留在那里,只是其中一輛現在半敞著,里面空蕩蕩的樣子。而那位錦袍中年人同樣不在騎士中間。
韓立眉頭皺了一下,向那幾間茶鋪下意識的掃了一眼,隨即不動聲色的一催車馬,就要從通過此路口,繼續上路。
但就在這時,那些騎士中的一名甲士,一看見韓立的車子,突然大步了過來。一把攔住了去路。
韓立不禁一愣。
“這位公子可是姓韓”這名騎士沖韓立微一施禮,不卑不亢的說道。
“不錯,在下是此姓!閣下有事嗎?”韓立神色一動,緩緩的說道。
“既然真是韓公子,那小人就沒有找錯人。我家小姐有請公子去茶鋪一敘。”
“你家小姐?嗯……,好吧,我就過去一趟。”韓立神色一動,想起剛才在車中見到的那一對明眸,略沉吟一下后,終于點了點頭說道。
他隨即跳下了馬車。
“公子請,我家小姐已經包下了那邊的那間小茶鋪,公子隨我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