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留下來的根本功法,可以讓每個人都從中找到自己無限趨近完美的路。”
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足以有如此的說服力。
但毋漢公這個名字,本身即代表了修行上的無限可能。
姜望忍不住道:“你掌握了毋漢公留下來的根本功法?”
“我當然沒有!”森海老龍搖頭否認,但又補充道:“不過我知道一個地方,可能會有。不,是一定會有!我捕捉到了毋漢公留下來的痕跡。”
“什麼地方呢?”姜望很捧場。
“是我遨游宇宙之時,意外碰到。不過當時走得匆忙,沒有細究。如果你也不忙的話,我們不妨再去一探……”森海老龍愈發的親切慈和:“你是絕世天驕,前數千年,我也是絕世天驕。你我聯手,兼具人龍之長,什麼樣的傳承參不透?等你證道真人,再放我自由,往后宇宙浩渺,你我互為道友,砥礪前行,也算不辜負了我們這幾年的緣分。”
規劃得挺長遠的!
“地址在哪里呢?有沒有星圖?”姜望問。
老龍說的這些,有鼻子有眼睛,肯定不會完全是虛構。要說不感興趣,那是假的。但要說就這麼蒙頭栽進去,那就是蠢的。
“現在我肯定不能說清楚星圖地址,相信你能理解。”森海老龍的眼神十分誠懇:“我希望是咱們倆一起去,不是你跟別人去。”
“我倒也不是不相信你……”姜望話鋒一轉:“這樣,你先給我幾本龍族秘典瞧瞧。”
森海老龍愣了一下,才道:“我倒也不是不愿意給你……不過龍族人族種屬不同,我們的法術,你可能用不上,還說不定會產生沖突,影響你原本的修行。”
姜望只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就是參考一下而已……你不會沒有誠意吧?”
“那你下來一下,我面對面的傳給你。”森海老龍道。
姜望笑意溫和:“你口述就行,我耳力很好,聽得到。”
“念達不過一瞬,神完意滿。言達過于漫長,且容易失真謬意。”森海老龍道:“我還是念達于你吧。”
姜望態度堅定:“我享受慢慢咀嚼學問的感覺,不喜歡狼吞虎咽,那樣反失了求道的美感。”
“唉!”森海老龍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我的誠意當然很足。只是在這里關了太多年,一時間竟然想不起來什麼功法比較適合你。你容我想想。”
真有意思,在森海源界一局上千年,在玉衡星樓待三年就糊涂了!
想想?想著怎麼不著痕跡地在功法里埋刺麼?
姜望倒是無所謂,反正老龍給的功法,他要麼交給觀衍前輩檢查,要麼奉獻給演道臺換功,他自己是絕對不會貿然修煉的。
“沒事,你慢慢想。今日你對我袒露心扉,我對你也很是信任。”他語氣體貼,忽又問道:“對了!泰永皇主已經戰死,你現在是不是可以回滄海了?”
“這世上可能也只有你會關心這個問題了……別人都只關心我死沒死。”森海老龍有些憂傷地道:“算了,他們傷我太深。那個傷心的地方,我不想再回去了。我倒是覺得啊,跟你在一塊最有意思。說起來毋漢公的功法遺留——
姜望臉色一變,驀地起身,消失在星樓中。
只留下一道緊促的聲音在樓里——“臨時有點事情,下次再聊!”
森海老龍蜷縮在逼仄的囚室,滿腔肺腑之言戛然而止,只得用龍爪敲了敲地面的石板,像一個子女都已遠行、獨自留守鄉下的老頭,略顯蕭索地道:“沒事,你忙。”
不好騙啊!
短短幾年,這小子是肉眼可見的被這個骯臟世界污染了。
還是森海源界的原住民淳樸,叫老夫懷念。
…
……
白玉京酒樓頂層,“臨時有點事情”的姜某人,端端正正地坐在他的書桌前,牽引玉衡星力,給觀衍前輩寫一封星光之信。
事情當然是有的,但并不需要他如此倉促地離開,甚至不影響他先寫一封信——
“前輩,久疏問候:
今日于森海老龍處有一得——森海源界的世界縫隙里,或有老龍藏寶,疑似老龍于滄海所盜之天佛寶具。
您若得空,不妨搜撿一二。若能于您修行有益,望不勝歡欣。
但需多加注意,老龍奸猾,恐有誤我之嫌,亦未嘗不是以我算您之歹計。
前輩智慧勝我百倍,然險心惡念難算盡,萬請斟酌再三。
隨信附上近期修行疑難,以供前輩檢閱。請不吝鞭策,直斥我謬。
請代為問候小煩婆婆,愿她旅途愉快。
——小子姜望,于星月原。”
===第四十章 俊金剛===
姜望與燕梟的對話,是沒有第三者知曉的。
理論上燕梟告知他的關于老龍尚有藏寶在世界縫隙的事情,森海老龍不可能知情。
不然當初他也無法突然穿入戰場,以玉衡星樓的建立,為觀衍前輩加注了玉衡星辰的斗爭砝碼。
而且到目前為止,這件所謂藏寶很可能就是天佛寶具,也是他自己的推測。
森海老龍的布局,明顯在于毋漢公的功法遺留,壓根沒有提到什麼藏寶。應當是想以天佛寶具,作為翻盤籌碼。
這是由燕梟所帶來的信息差。
老龍以為姜望全不知情,姜望其實猜到了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