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此境,短暫地避開王長吉和姜望的追擊,而給自己一定的時間處理傷勢,處理這個雙眼血紅的找死之人。
刷!
他手中狹長的白骨刀,只是隨意一撩,一顆頭顱就已經飛天而起!此人劍術有些可取,實力卻太弱,若不是王長吉和姜望在干擾、根本不可能刺中他。哪怕是偷襲也不可能,
他也不存在什麼敘舊的心思,就像當年隨手一記雷法誅殺其父一般,
能一信二十七章老生特報,我特程作殺死這個隱約叫什麼鶴的人,也不需要有什麼想法。
嘭嘭!
心臟一痛!
不對!
在長刀劃落的同時。
張臨川心中驟然生出警覺來一一不該殺他!
他反手一抓,抓住其人殘魂,想要塞回其人體內。
但已經晚了。
方鶴翎被斬開的頭顱在狂笑,在完成了所有的“使命”之后,他終于可毛玄四以狂笑:“楓林之廢物,有份于張臨川之死!!!
那眸中的血色仍在,光芒卻黯淡了。
他已經死去了。
可張臨川蒼白的白骨圣軀,卻開始泅出血色!
那血色蔓延在他的四肢,在他的面目,甚至于在他的無生道經!
何為殘劍術?
是至兇至惡之劍。
所謂“天殘地缺人絕”。
所謂“離一分魂,割兩分骨,斬三分肉,切四分血。以身為爐,以命為火。”
號稱“生而洞天缺,動則游地裂!”
是飛劍時代的禁忌之術!
即使是站在超凡絕巔的燕春回,提及此術,也要稱一聲“兇劍”
以方鶴翎的才具,催動此劍太過勉強。
甚至可以說,即便付出所有,他也不夠支付這禁忌之劍的代價。而在王長吉的幫助下,他用了源出恨心神通的“系命噬心”之秘法,將殘劍術同自己的性命聯系在一起。
殺之如殺劍。
也就是說—一他使用完整殘劍術的代價,要讓殺死他的張臨川來一起承受!
張臨川現在所承受的,是完整殘劍術的反噬!
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生出憤怒的情緒,在革蜚那里受傷,在姜望那里受挫,這些他都可以接受。但他憤怒于自己竟被一個無能之輩所傷!
右手直接握緊,力量暈染而出,已將方鶴鄰的殘魂,關入無生囚籠,使其承受永世之苦。
然而即使在那透明的囚籠之中,方鶴翎的殘魂,痛得都在崩解的邊緣了卻還是在笑!在癲狂大笑!
轟隆隆隆隆!
天彎流動著浩瀚如海的雷電。
那是雷池神通?
怎麼會有如此浩瀚的雷池!
直如滄海覆人間,而無窮水滴皆電芒!
不周風打開了天缺,三昧真火燒透了規則,雷池替代了天罰這個無生世界被一點一點地侵入了!
張臨川血白交雜的圣軀漸而凝實,那“無生永明、非想非在”之境,已經在內外交困之下,被打破了。
嘩啦啦!
紙張飛速翻頁的聲響,竟然震耳欲聾。
第一直二十七幕都生停售,我特可生天地之間有一道美麗的弧線,一柄雪亮的長劍因此貫破長空.那本無生道經被擊碎成漫天的白色飛屑。
他的道被斬斷了!
呼呼呼。
霜冷的不周風,凍殺了時空漣漪。
于是神魂也無處逃脫。
而他的脖頸被扼住,被王長吉緊緊地扼住。
死之將至矣!
張臨川心中再次生起這樣的覺悟。
原來第四劫,竟是以這樣的方式落幕麼?
“那麼,身體還給你。”張臨川最后仍然維持了體面,平靜地這樣說道:“姜師弟,王兄,兩位舊友,我們還會再見的。
“我會找到你的。”王長吉只是這樣說。
手上一用力,已經捏斷了這具白骨圣軀的脖頸。
被白骨尊神覬艦、被張臨川侵奪、親手殺死了王長祥的這具身體他當然不會再要。
而姜望也極默契地按下一掌,將此身焚于赤焰,用三昧真火將這具所謂的神軀,燒得干干凈凈,也焚盡了張臨川留在此身的所有暗手。
天上開始落黑雪。
空茫茫的無生世界,開始崩潰。
最后姜望和王長吉靜默地相對懸立,在他們之間,懸著一個慘白骨柱構成的囚籠。囚籠中的方鶴翎,痛得渾身抽搐,卻看著張臨川消失的位置在笑。
盡管他已經先一步被張臨川殺得干凈。
魂入無生牢,永世受苦,不死不去。
“給你一個痛快吧。”王長吉淡聲說道:“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在這最后的時刻,方鶴翎強忍著萬蟻噬心、寸刀刷肉的痛楚,卻是轉頭看向姜望:“我想問”
他抽搐著,強行把話說完整:“你們以前在我還沒有成為人魔的時候為什麼那麼討厭我?
姜望沒有想到他最后在意的是這個,沒有怎麼猶豫,誠實地說道:“其實我們以前,好像從來沒有討厭過你。至少對我自己來說是這樣。
唯一有一次,是鵬舉死了,你卻很得意的時候。
即使在魂靈的狀態,方鶴翎的眼睛亦是血色的,他就那麼猩紅地看著姜望:“那為什麼我每次要跟著你們,你們都不肯帶我?”
姜望略想了想:“只是覺得你年齡還小,不該跟我們一起打打殺殺、以毛四及逛青樓。”
“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我拿著一壺酒,要跟你們干杯,結果方鵬舉把我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