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山海境太大,不知該怎麼找。
畢竟去的時候人在昏迷,離開的時候走的空間縫隙……
唉……挺想三叉的!
若是三叉在,那頭錚也可以試一試嘛。
錚印法聽起來也很有勁。
胡思亂想著,握住禍斗精血的拳面,再次貼于山壁上。
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感受,浩大的信息流瞬間涌入腦海。
有了前一次的經歷,這次吸收起來倒是輕松了許多。
他所料想的并無差錯,果然通過這章莪之山的山神壁,得傳了禍斗印法。
姜望更由此得到了一個信息——
三叉當時贈予禍斗精血的時候,為何會忽略這一點?
以三叉的機智,應當不會有這麼大的疏忽。
唯一的解釋,就是三叉并不知情。它并不知道它所給予的禍斗精血,能夠傳承禍斗印法!
這就很有趣了。
由此可以延伸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那就是凰唯真在山海境衍生過的漫長歲月里,究竟是以一個什麼樣的角色而存在?
……
……
……
ps:《仙方經》——情何以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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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風雨如晦===
禍斗印法流于心間,姜望右手握住禍斗精血挪開的同時,左手指尖燃起赤焰,在山壁上輕輕劃過一個方形。
拔劍挖寶,已經與這籠罩山壁的光華交鋒過好幾回。雖未能擊破,力量交鋒中,也總有幾分熟悉。
而畢方印和禍斗印的接連兩次傳法,幾乎是開門揖盜,讓他對這沉云骨所成就的山神壁,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了其三昧,于是分而解之。
指尖燃燒的三昧真火,如朝陽融雪,頃刻融進了雪色光華里。切割下來接近兩尺長兩尺寬的一塊沉云骨,在這山神壁上,留下一個巨大的凹坑。
“錚!”
果不其然,這章莪之山的山神壁,沒有那麼好碰。
幾乎是在三昧真火與沉云骨接觸的同時,那五尾惡豹的咆哮聲便又迫近。
章莪之山的另一位山神,正以恐怖的速度趕來。
姜望早有準備,翻手將這塊融下來的沉云骨收進儲物匣,乾陽赤瞳一掃,在山神壁上留下了幾十點火星,給那位猙以撲滅火焰、保護山神壁的機會。
自己則是連轉連竄,頭也不回地沖進了石林中。
紅妝鏡分出鏡像,往另一個方向疾飛。在方圓五十里的范圍內,這鏡像都可以指揮自如。雖無實際戰力,畢竟氣勢十足。
同時又抬手釋放出數百只焰雀,放開它們,讓它們亂糟糟地漫山飛舞,制造喧嘩。
唯獨抹去了自己飛行間的聲音,這一次再無停留,沿著既定的路線一路狂奔,直接離開了章莪山。
一襲青衣落浮山,人似飄羽掠碧潮。
背離章莪之山巨大的陰影,姜望以一個自由的姿態墜落,似無翼之鳥。
風聲呼呼,攪不亂他的思緒。
他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思,沒想到真能通過章莪之山的山神壁,接受禍斗印的傳承。
是因為殺死畢方的,正是三叉,覆蓋了神權?
還是因為這山神壁,本就不局限于章莪之山,只是因為畢方戰死才顯現?
畢竟那句“永駐此宅,天授神名。”
好似是虛位以待,正在召神一般。
或許每一座浮山、海島、每一處海域,都有這樣一塊神壁,在滿足了相應條件之后,就會顯現出來,給予凰唯真的傳承。
而在所有的開啟方式中,毫無疑問,殺死鎮守異獸是最直接、也最艱難的一種。
姜望想到這里,不由得又想到……
凰唯真離世前留下進入山海境的鑰匙,究竟目的何在?
若是只為考驗后來者、傳承一身所學,這樣的手筆,也實在太驚人了些。
開啟山海境的傳統,在楚境延續了九百年,這問題本輪不到他來考慮。
可九百年來,真沒有一個人找到答案嗎?
此刻姜望身在其中,不得不多做考量。
“嚇死我了。”飛離章莪山已經很遠,白云童子癱坐在仙宮廢墟的地上,拍著心口,一陣后怕。
這小胖墩向來膽怯,姜望也不責怪,只對他道:“你須看緊了,再遇著什麼材料,第一時間說與我知。”
如果有機會的話,姜望還是想在山海境里,湊齊仙宮力士的材料。
畢竟一個沉云骨,就要神祇死后方可化出。別的流沙木什麼的,還指不定怎麼復雜。
出了山海境,又在何處能尋?
而且仙宮力士的核心平衡之血,早就被他采集。
只是白云童子一直沒想到修復靈空殿的辦法,無法通過靈空殿提取出來。
但這一次在山海境里,明悟了三昧的真諦,以如此神通,想來分離出平衡之血也只是時間問題。
所以本來毫無進展的仙宮力士,竟然一下子就看到了成就的曙光。他當然不愿意放過。
在當今這樣的時代,傳承自云頂仙宮的仙宮力士,完全可以成為他獨有的倚仗。在修行的世界里,這種獨特性,本身就是一種價值。
白云童子自恃有功,語氣懶散:“行唄。”
姜望這會也顧不上揍他,袍袖一卷,徑自按照印象中的方位,轉北而去。
立起開陽星樓的瞬間,他至少已經短暫地把握到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