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殞神”很滿意,但一兩個秘藏的差異,對他現在的整體戰力,影響已不會太大了。
如今五府摘得五神通,五大秘藏皆現,五門瞬發道術都已刻印,內府之境幾乎已走到終點。
之所以用“幾乎”二字,也只是因為還有一些向內探索的余地,在這個層次的戰力,也還有提高的空間——
但已經不多了。
姜望完全可以感受得到自己的強大,有信心面對任何對手。當然,不能超出外樓去。
將新得的“五識地獄”和“怒火”再熟悉了二十遍之后,姜望調整自身,歸復道元,緩和肌肉,讓自己回到最巔峰的狀態,而后進入了太虛幻境——
今日是九月十五,太虛幻境福地挑戰日。
他作為福地四十七虎溪山之主,將迎來福地第四十八名彰龍山主人的挑戰。
對于福地挑戰這等與強者交手的機會,姜望一向不肯錯過。但偏偏流年不利,總能遇到一些事情,將其打斷。就像上一次福地挑戰日八月十五,他便在上古魔窟里度過了,連太虛幻境都聯系不上。
福地之中,那日晷的虛影上,出現了一行道字——
【福地四十八彰龍山之主發起挑戰,是否應戰?】
來都來了……
姜望果斷應下。
論劍臺呼嘯入星河,與另一座論劍臺轟然對撞,合在一處。
對這一幕早已習以為常,姜望只專注打量著對手,卻發現……是個熟人。
準確地說,他認識對方,他相信對方也認識現實里的他,但雙方畢竟未有過交流。
此人高冠博帶,頗有古儒士之風。
雙眸深邃,表情端正,肩負一張大弓。
赫然正是曾代表宋國出戰黃河之會無限制場的辰巳午!
其人竟是本名本貌,出現在這太虛幻境中……委實是稀奇,
姜望一貫在福地挑戰上是不說話的,或者說,也沒有太多的說話機會。
今天忍不住道:“想不到辰先生在此間,竟與現世相同,未做任何遮掩。”
辰巳午似乎并不意外自己被人認出來,抑或說,他本就有“天下何人不識我”的自信。
此刻反手將那張大弓取下,只淡聲說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生不辭顏,死不改色。是何人便是何人,又何須遮掩?”
辭顏更名又改姓了的姜某人干笑一聲:“辰先生,請。”
辰巳午去過觀河臺,也就是說,他一定見過自己奪魁的戰斗。
姜望不欲在辰巳午面前暴露身份,故而收住了全力以赴的心思,決計這一次只在神魂層面相攻。
新得的怒火、五識地獄和殞神秘藏,卻是不怕叫人認出來。
“請”字方落下,大弓弦已動。
姜望神魂亦動。
且是第一時間便開啟殞神秘藏,而后召發五識地獄。
五識地獄者,眼獄、耳獄、鼻獄、舌獄、身獄。
眼獄落,舉目不見。
耳獄落,充耳不聞。
鼻獄落,嗅覺已失。
舌獄落,食不知味。
身獄落,不知此間在何間,不知此人是誰人!
當任憑宰割矣!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五獄皆空有厄來===
姜望召發如此五識地獄,發揮自己在神魂上的優勢,頃刻絕人知。
但五識地獄剛剛落下,他便看到一座神圣輝煌的古老殿堂,從不可知之地煌煌降臨,高不可計,寬不可計,貫穿歷史,飽受滄桑。巍峨厚重,不可侵犯。
姜望心中生起一種明悟,這便是辰巳午的蘊神殿!自元神海中投影而來。
五識地獄具現的囚牢,落在這座古老的神圣殿堂上,就像是要用幾根茅草捆縛猛虎,本是奢求!無力又可笑。
連一點漣漪都未泛起。
五獄皆落,五獄皆空。
而后姜望便在這神魂的層面之中看到,有一支羽直鋒亮的箭矢,迎面飛來。
他記得這一支箭,因為他正在面對!
這是身外辰巳午發出的一箭,竟然同時印入了神魂層面,身魂同在。
姜望當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是辰巳午的對手,但仍要在神魂層面付出最大努力,好好感受這現世神臨境天驕的實力。
奮起神魂余力,掀開單騎入陣圖,目標卻不是辰巳午的通天宮或者蘊神殿,而是將神魂層面的這一箭,拉入單騎入陣圖中來。
把一張攻擊性的神魂陣圖,用于防守,也只不過是想稍稍拖延戰斗,讓自己在安全的環境下,領略更多天驕手段。
但只聽得——
刺啦!
這半張單騎入陣圖直接被洞穿,而那一支羽箭絲毫不受阻礙地飛來,正中姜望這神魂顯化之態的心口。
他猛然睜開眼睛,身外的那一支羽箭已同樣釘入心口。
而后嗖嗖嗖!
又三支羽箭,彷似天外飛來,分別釘在他的眉心和兩肩。
是為五射之“參連”!
姜望的身影就此崩散,消失在論劍臺。
辰巳午皺了皺眉,起手便是五射,他當然是以非常端正的態度,在迎戰這福地挑戰中的對手。他每一輪挑戰上來,深知太虛幻境里亦是強者如云。
但剛才這個對手,似乎弱得過分了一些。
他只接觸到了對手的神魂手段,這種程度的神魂力量,距離神臨境的門檻都還有一段……此人是如何占據這福地四十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