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北宮恪,是雍國英國公北宮玉之嫡孫。
當初雍、洛、莊三國在不贖城展開會談,年輕一輩天驕“切磋”,莊國天驕祝唯我以一敵二,大獲全勝,光彩照耀一時。
不過彼時的雍國人都說,那只是因為雍國內部蓋壓同輩、排名第一的北宮恪不在,其人當時在外游歷,雍廷輕敵,并不召回其人,而是選擇派去排名第二的年輕天才。這才是雍國會在不贖城丟臉的原因。
更有聲音認為,正是那一場會談的失色,才導致后來莊洛敢于聯兵犯境。
北宮恪有背景、有天賦、有實力,戰績也非常亮眼。莊雍國戰期間,他在靖安府戰線,在雍國國相齊茂賢的統御下抵抗赤馬衛。
其人巋然立在城墻,血戰三日夜而不退,戰后被齊茂賢許以靖安府第一功。
這樣的一個人,自然是雍國的驕傲所在。
如今莊雍兩國大戰方歇,彼此之間恩怨糾纏數百年。在這黃河之會上,莊國新崛起的天驕林正仁,與雍國毋庸置疑的第一北宮恪同列,自然引得無數人矚目。
他們兩個誰能走得更遠,也是最多人感興趣的事情。
其次是梁國的黃肅。
梁國這個國家,可以說與夏國頗具淵源。就地理位置來說,它在夏國的東南方向。
夏國地域遼闊。譬如齊地南遙廉氏的祖國故地,也在現今夏國的領土范圍內。
在神武之前,大夏更是盛極一時,一度橫跨東南兩域,在東域與齊國展開霸主之爭,在南域并國無數。
不幸的是,梁國就是被夏國吞并的國家之一。
夏國遷末代粱帝于夏都,結果不到三年,末代粱帝就死了。死因眾說紛紜,至今沒個定論。
后來齊夏爭霸,夏國大敗虧輸,徹底退出東域。
夏廷在大戰中傷亡慘重,又需抽調大量兵力,駐防東北邊界,以防止齊國南下,一舉夷國。無力再鎮壓四方。
梁國宗室康韶于汴城鬧市振臂一呼,血誓復國,當場就有上千梁人跟隨他,一齊殺死了鎮守的夏卒,就此舉兵。
心懷故國的梁人紛紛響應,不到五天的時間,粱地就已經遍處烽火。
只用了兩個月,康韶便已恢復梁國全境,重立大梁社稷。在汴城開壇設祭,告慰祖靈,就此登基為帝,仍繼“梁”之國號。
梁國和夏國之間的關系,可以說是世代之仇,無法磨滅。
從兩國史書對前梁末帝的記載,便可略窺一二——
《夏書》曰:……即年,遷獻侯于都……三年,重疾而薨。(hong)
《梁書》則是這麼記載的:……是年,強徙慜帝于夏都,三年未滿,即以藥殺,崩于陋室,竹席相裹。梁人聞之,莫不捶胸頓足,恨極而哀也。
那位不幸的粱帝,單名為“年”,謚號為“慜”,當年臣服之時,則是被夏帝封為“獻侯”。
夏國人說末代粱帝康年是自己得了重病死的,梁國人則說是遭夏人藥殺。
兩國仇深如此,兩國國民之間自也是水火難容,處處相爭。
而在今日的黃河之會上,梁國內府境天驕黃肅提前拿下了正賽名額,夏國的內府境天驕觸憫,卻先遇容國林羨,底牌太早展現。又在今日遇到丹國蕭恕,被針對得厲害,早早敗下陣來。只能與其他敗者,再競爭剩下的三個正賽名額。
梁國小勝一局,可謂是揚眉吐氣。
擊敗觸憫的蕭恕,也很值得說一說。
與宣、喬等國一樣,丹國也位于秦楚兩大霸主國之間的中間地帶里。
不同的是,丹國較之宣、喬,要強大得多,乃是區域性大國。且政治獨立,不受秦楚任何一方操縱。
丹國之南,就是河谷平原。丹國再往北,則是陌國、成國、莊國。
地緣環境很復雜。
秦楚在河谷平原大戰,雙方都動員了強大的軍力。這一場大戰,對兩大霸主國而言,都可以說是傷筋動骨,但更為慘烈的,其實是被當成戰場的河谷平原。
河谷平原上的所有小國,在這一戰之后,全部消失了。
諸國國民,或南逃、或投秦楚。
或有那不愿離開的……陪葬于廢墟。
整個河谷平原,都成為了絕地。河谷諸國,則不復存在。
與丹國的地理位置相對,宣國、喬國,則在河谷平原的南面。
丹國與宣國、喬國隔著河谷平原遙遙對望。但曾經充盈在它們中間的那些國家,都已經不在了。
“秦楚一戰,河谷諸國亡。時人曰:小國殘民,賤如原上草。”(《景書·天下篇》)
丹國處在這樣一個尷尬的位置,相對來說,距離秦國更近一些,受秦國的威脅也更大。自楚國大敗之后,形勢就更加微妙起來。
蕭恕此次在黃河之會上奮勇,也是丹國有強烈的、展示的需求。同時更要伸手往萬妖之門后要資源,因為在現世之中,無論向秦向楚,丹國都伸不出手,伸手必斷。
而蕭恕無愧天驕之名,在演武臺上的表現十分亮眼。
在這些鎖定正賽名額的天驕里,遼國耶律止,也是應該詳說一番的。
耶律止出身遼國,但代表的并不僅僅是遼國。事實上他是遼國背后的西北五國聯盟,共同推出的天驕人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