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重要越好!
越重要,能夠爭取到的東西,也就越多。
越重要,就越值得。
作為名單上的內府天驕,姜望在天還蒙蒙亮的時候,就跟著重玄勝一起,乘轎出門。
以重玄勝的家世,他自然也是“觀禮”的一員,并且還帶上了十四。
幸好幾個轎夫都是超凡修士,不然這一身肥肉和一身鐵甲的兩個人,還真不好抬動。
博望侯府的轎子,規格相當之高,轎中的姜望,又是今次“大師之禮”的主角之一。朝廷專門發了銘牌,這會正掛在轎門前。
是以大轎一路抬至了太廟附近。
今次的“大師之禮”,就在太廟前的廣場上開始。
齊國武風甚隆,歷來征伐滅國,都有執囚或獻首于太廟前的傳統。
在太廟前興“大師之禮”,也不算違例了。
唏律律!
姜望所乘大轎還未停下,姜望本人還在閉目養神。
忽然一聲馬嘶,馬蹄踏地如擂鼓,狠狠敲到了轎前,這才戛然而止。
好家伙,這是誰?在太廟附近縱馬?
雖然還沒有到太廟,談不上大不敬。但也未免……囂張了些!
姜望還在分析聲音。
便聽來人問道:“可是姜望?”
倒也沒有很兇惡。
轎外就掛著銘牌,躲也是躲不過去的。
姜望此時正坐在轎內左側,雖是挺大一張轎子,也被重玄胖和重甲十四擠到了邊緣。
聽到這一聲,便掀開小半邊轎簾,看向外面。
看到的是一個還算英俊,但異常高調的青年。
但見此人,穿著是華衣錦服,騎著一匹高頭大馬,駿馬身上系著彩球,還有紅綢飄揚,簡直像個新郎官!
馬脖子上掛著一塊銘牌,說明也是今天的主角之一。
不過正好翻轉于內,看不到正面的名字。
像是個將門子弟,但姜望猜測他可能出身于文官世家。
說起來有一個很有趣的現象,是姜望自己總結出來的。
現在臨淄城里的公子哥,普遍來說,文官家庭出身的,喜歡騎馬,展現陽剛。武將世家出身的,倒喜歡乘轎,顯示儒雅。總之個個都要往文武全才上去靠。
當然,重玄勝乘轎的理由無關于此,他只是為了舒服。
“……你是?”姜望客氣地問道。
“呵。”來人冷笑一聲:“好教你知,鍍金終不是真金,弄虛作假,難免貽笑大方!”
姜望:……
莫名其妙啊這是!
姜望回頭看了重玄勝一眼,用眼神問道:這人是有什麼問題?
重玄勝也不廢話,直接往前一擠,撥開另一邊轎簾,探出頭去,怒吼一聲:“滾!”
重玄胖這一聲實在太響,直如驚雷一般,滾滾而發。
頗有千軍萬馬殺他娘去的氣勢
嚇得挑釁這人的馬都哆嗦了一下。
好在這匹馬血統不凡,終究沒有更丟丑的表現。
姜望注意到,附近不少人,都驚異地看了過來。要知道,今天能來太廟的,除了那些幸運的百姓和老人,各個非富即貴。能讓他們失態的事情可不多。
在太廟附近罵街,這是想上史書想瘋了?
那些或明或暗聚攏過來的目光,令縱馬攔轎這人十分不安。
他顯然沒有想到重玄勝也在轎中,更沒有想到重玄勝一言不合就怒聲咆哮。這真鬧起來,如何收場?這里離太廟可已經不遠了!
臉色陣青陣白,終是沒法與重玄勝對罵,放下狠話道:“姜青羊,你最好能去黃河之會,路上我好好指點你!”
一轉身,馭馬而去。
姜望一陣無語。
即使是他這般有修養的人,也有些想罵娘。
你莫名其妙挑釁我,我可一句話都沒說啊。
罵你的是重玄胖,你不找他也就罷了,臨走放了一句狠話,還你娘的是對我放!
我姜青羊臉上寫著“好欺負”三個字嗎?
聽這語氣,應該是另外兩場的參與者。外樓和三十歲以下無限制場里,姜望只認識一個鮑伯昭。
有矛盾的……
難道這位是軍神二弟子計昭南?
怎麼像個傻狍子!
不,應該不至于……
齊國三十歲以下第一人如果草率成這樣,那大家還是別去丟臉了……
姜望坐回轎內,對重玄勝投去疑問的眼神——“你又得罪誰了?”
“看我干什麼?”
相對于姜望的茫然無知,重玄勝自然是了然于心,只撇了撇嘴:“怨狗大戶去!”
===第兩百九十章 待良時 (為盟主今白夜加更)===
“怎麼又跟他扯上關系了?”姜望奇道。
重玄勝垂下轎簾,慢悠悠道:“剛才這人,是朝議大夫謝淮安的侄子,名叫謝寶樹。謝淮安膝下無子,就這麼一個侄子有點出息,很是看重。”
豈止有點出息?能夠參與爭奪黃河之會名額,實力絕不會弱。就是腦子好像不太好……
“然后呢?”姜望問。
重玄勝忽然狡黠一笑:“你不覺得,謝寶樹這個名字,跟某個名字很配嗎?嗯哼?”
這個‘嗯哼’,格外的意味深長。
名字很配?
謝寶樹……
姜望心念急轉,忽然想到一個名字:“呃。溫汀蘭?”
重玄勝哈哈大笑:“謝寶樹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姜望這才理出一個脈絡來:“謝寶樹對溫姑娘有意,但是溫姑娘鐘情于狗……晏賢兄,而且都已經訂了親了。
這謝寶樹因愛生恨,遷怒于我?”
“你走晏撫的路子,上了內府境的名單,別人或許不知道,他叔叔是朝議大夫,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