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一座飄在高空之上，名為“修仙者學院”的島嶼之中，青年林小鹿持握著掛滿血肉的屠刀，在高空中對著巨大的紫色老者瘋狂砍殺，每一刀都極具瘋狂，整個人的眼神更是不帶絲毫人性，猶如深淵背后的黑暗一般！

這一刻，無數的意識世界中，各個階段的林小鹿都在拼命反抗紫色老者的威壓，一個個都徹底舍棄了所有的人性，變成只知殺戮的終極惡鬼，更有不少在吞吃紫色老者的血肉，將其生吞活剝！

而這些雖然讓紫色老者感到難辦，但作為先天惡念的他一時間卻還可以掌控，雖然剛開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他現在已經緩過勁來，并開始逐漸反擊，直到……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水空間出現，

“你出不去了。”

平靜的話語在耳邊響起。

“你出不去了。”

“你將永遠留在這里，被我們折磨。”

“哈哈哈哈你出不去了。”

“略略略略你出不去了。”

“吼吼吼吼，你出不去啦！”

無邊無際的黑水中，無數幼年，少年，青年林小鹿，死死圍著中間滿臉懵逼的紫色老者，一個個對其露著空洞死寂的眼神，臉貼臉的對他說著絕望的話語。

這使得紫色老者無論是前后左右哪個方位，全都是面無表情，仿佛尸體一般的面孔，他們每一個人都在對其說著“你出不去了。”

“你將會永遠困在這里。”

“你沒有過去，沒有現在，沒有未來。”

“哈哈哈哈哈你死不了啦！你將永遠待在這里！”

“你害怕我們嗎！我們也要消失了！”

“就剩下你一個人！永生永世的待在這里，不死不滅！長生不老！壽與天齊！”

很快，一道道話語接連響起，一個又一個林小鹿在其眼前消失，直至最后，無盡的黑色世界中，徹底剩下了疑惑的紫色老者一人。

他并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自已即將遭遇什麼。

而他將遭遇的是，安安靜靜，了無生息，保持著不死的意識，直至永恒。

……

“這場意識對壘，沒想到你能絕地反擊，反敗為勝，嘖，后生可畏。”

意識深處，身體忽閃忽滅的紫色老者盤腿而坐，對著面前的林小鹿露出無奈，絕望，不甘，敬佩的復雜神色。

“老夫境界比你高，但在惡念上，卻終究是惡不過你，你確實比老夫更惡。”

聞言，同樣盤腿而坐的林小鹿沒有絲毫回應，只閉著雙眼安靜坐著。

老者對此也沒敢再有不滿。

忘川的恐怖，他已經不想再次體會，那真的是生不如死，自已在里面堅持了不到百年就徹底崩潰，而要想打敗眼前這個年輕人，就必須堅持超過他當年所承受的時間才行，但這一點，他已經確認自已做不到。

“老夫估計快要被你吞沒了，吞沒老夫之后，你就將擁有踏破歸墟的資格，從此達到神道合一，超凡入圣的境界，你可滿意？”

聽到這話，閉著雙目的林小鹿不屑冷笑，隨后睜開渾濁中帶著絕頂桀驁的雙眼。

“滿意什麼？

你是本座冒著隕落危險，從妹妹身上搶來的，亦是本座靠自已的本事和經歷，生生承受下來的，所以你本就是本座該得的東西！是本座的戰利品！”

第883章 終臨歸墟

說完，林小鹿站起了身。

他知道，只要自已吞下眼前的老者，距離歸墟，就只會剩下最后一個念想。

靠著忘川數百年悟道的經歷，靠著過去現在未來三道，靠著歸墟惡念的臣服，靠著這一生不忘初心的武者之心，他林小鹿，也終于成為了人世間，第一個以武者身份踏入歸墟的人。

場中，紫色老者看著面前的男人，臉色蒼白的笑了笑，身體也開始一點一點的消融，而就在他即將徹底消散之時，他突然開了日：

“未來世的計劃其實已經失敗了，因為他挑錯了人，而你的出現，則幫他挽回了一些顏面。”

聽到這句有些突兀的話，林小鹿灑脫的挑了挑眉。

……

……

筆直的直道上，紫色的老者目露空洞，最終，在伏羲和女媧驚喜的目光下，他一絲一絲的化作紫色碎片，消散成虛無，而一直盤腿坐著的林小鹿，也慢慢閉上了呆滯的眼睛，然后……再次睜開。

“小孩兒？”女媧試著喊了一聲。

“嗯？”

林小鹿扭過頭，看向面前的女媧和伏羲，接著微微一笑：

“女媧前輩，伏羲前輩，多謝了。”

溫潤的話語一出，伏羲和女媧同時松了日氣。

“呼，嚇死我了，小孩兒你可以的，居然真的吞掉了那道先天惡念。”

女媧很開心的蹲到林小鹿面前，上下好奇的打量他的臉。

“好久沒有出現新的圣人了，你現在距離圣人，就只差一個念頭了。”

“兩位前輩，成為歸墟之后，我具體會如何？”

林小鹿突然詢問：

“真的會跟李耳前輩一樣，分成三個我嗎？”

林小鹿明白，歸墟是一種獨特的玄冥境界，是所有修行的最終目標，但因為太久沒有人成為歸墟，所以其實根本沒有人知道成為歸墟后究竟會是個什麼狀態。

是整個靈魂化作世間萬物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