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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一身潔白袈裟的無垢坐在客棧內，滿臉無奈的摸著自已徒弟柳玉娘的額頭，給她療傷。

“那位施主怎麼打你的？”

“我跟那老頭討價還價唄。”鼻青臉腫的柳玉娘一臉氣憤道：

“我跟那老頭買水果，他的蘋果要十文五兩，我就跟他討價還價說十文七兩，然后他就不肯，但師父你也知道，老娘作為一條活了這麼多年的大蛇妖嘴皮子厲害的很，很快就把那老頭說同意了。”

“既然說同意了，那位老施主為何打你？”無垢疑惑。

“那是因為說同意以后我突然發現他家鴨梨挺大挺不錯的，比蘋果強。”

客棧飯桌邊，柳玉娘一臉氣憤道：“我又跟他討價還價鴨梨，把那老頭說生氣了，他就不肯賣給我了，還罵我，師父你說我這能忍嗎？所以就和他打起來了。”

說到這里，柳玉娘似乎也感覺有點丟臉，便偷偷看了無垢一眼，然后委屈巴巴的補充道：

“那老頭年輕的時候是蘭國的兵馬大元帥，練了五十多年的逼神三死經，修為已達老牛逼境，不僅打的一手爐火純青的通臂拳，還精通鞭，棍，拐子流星，子午鴛鴦鉞等多種兵器。”

聽到這里，無垢總算懂了，無奈的點了點頭。

現在這個世道對于修仙者，鬼，妖這些來說，確實沒有以前好過。

隨著逼神三死經的傳播，在這長達七十年的時間當中，越來越多的武者開始嶄露頭角，凡人和修仙者們的地位差距也在這短短幾十年中無限縮小，時不時的就會出現一些修仙者在凡間作威作福，被凡人暴打的消息出現。

據說上個月嬰璃大陸還有修仙者在大街上隨地吐痰，被朝廷捕快要求罰款，然后修仙者不服從判決，被捕快打的滿頭包的事情發生。

這年頭，修仙者被欺負的事情已經屢見不鮮，不過這還算少的，修仙者中跟凡人鬧事的終究是少數敗類，更慘的是妖怪和厲鬼，那被凡人武者暴打的才真是海了去了，以前愛吃人的妖怪現在是談人色變，以前愛害人的厲鬼現在更是到那兒都能感受到充足的陽剛內力，別說攻擊人，近身都做不到。

怎麼說呢，世道確實是變了，修仙已經不是唯一的力量來源了，現在很多武林門派的地位，都已經開始和修仙門派平起平坐，在逼神三死經的加持下，不知多少武者，可以施展出蘊含了牛逼之力的武學，而且凡間帝王的地位也開始無限增加。

那動不動數以十萬計的龐大軍隊，每一個軍人都至少擁有中牛逼境的實力，將軍元帥更是能有老牛逼境的修為，就這樣一股勢力，可以輕松沖跨一個小一點的修仙宗門，面對中大的修仙宗門也能有一戰之力，恐怖至極。

據說司南大陸最兵強馬壯的大唐，現在已經有了整整一百一十萬人的大軍，還有將近十位老牛逼境的絕頂高手坐鎮，以及一位隱藏在深宮中的逼王境大能。

這樣一股勢力，即便隱居多年的姜皇不出手，大唐也足已讓任何一方修仙宗門頭疼，甚至膽寒。而造就如今這個局面的，就是那被天下武者們歌頌為當世武神的小鹿施主。

第787章 會一直在你身邊

“師父，你不會是想去找小鹿吧？”柳玉娘看著面前想入非非的無垢，面色歡喜道：

“我們不繼續乞討了？”

“不用了。”無垢微笑著點頭：“頭陀行九十一年整，善僧善心善靈皆開，已結三善菩提，入鴻蒙古佛境，功德圓滿。”

聞言，柳玉娘愣了愣，然后看著面前淡定喝粥，沒有一絲靈力展現的無垢，微微遲疑道：

“師父您現在的境界是？”

無垢微笑：“超凡入圣，天人巔峰。”

此話一出，柳玉娘頓時起身，整個人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無垢。

這，這就成了？

九十一年時間里，自已從未見過無垢修行，相反，他還壓制了自身的手段，將自已變的跟普通人無異。

無垢每天過的也非常簡單，早上自世井街邊醒來，誦一段佛經，然后開始沿街乞討，風餐露宿的同時逆來順受，無論刮風下雨，三災六病，對待一切全都是默默承受，除碰到有人欺壓良人，或遇到有生靈受難會出手相助以外，其他時間全都是順其自然，直到夜晚休息之前，再誦一段佛經，便是禮畢。

而就是如此，無垢堅持了整整九十一年的光景歲月，用這常人一生的時間去看盡人生百態，世態炎涼，體會人世間的苦楚，然后……他就突破了。

“師父你什麼時候得的道？”柳玉娘一臉驚奇的問。

無垢想了想，然后笑呵呵的應了聲：“上一刻。”

柳玉娘：……

桌上，無垢看著自已這懵逼的弟子，笑道：

“玉娘，你隨為師苦修多年，行善無數，已頗有佛性，不久就會突破的，放心。”

“那師父你現在不修頭陀行了，接下來我們去哪兒？”柳玉娘問。

“回司南唄。”說到這里，無垢顯得非常開心，放下喝盡的碗對柳玉娘笑著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