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似乎還不太確定我的身份。

盯著我的同時，目光微冷。

“你是誰！”

我想了一下，還是將五仙相取了下來，在我的念頭下，我的面容也在同時發生了改變，恢復了我本來的樣子。

柳云笙愣了一會兒，才神色復雜道：“果然是你！”

“看來你應該是得到了我們五仙相。”

我并不意外柳云笙知道五仙相，這畢竟是五家的東西。

我面色平靜的看著他。

“你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嗎？”

從仙門出來后，我便沒有和柳云笙真正的見過面，卻沒想到第一次卻是以這樣的情況相見。

這讓我心里也有那麼一些煩悶。

柳云笙想了一下說：“情況你已經看到了。”

“你要是早點離開這里，就不會有現在這些事情。”

“現在就算是我，也沒辦法再幫你什麼。”

他說這話的時候看起來很平靜，平靜得讓我有點陌生。

仔細想想，我和柳云笙算是除了劉山外認識得最久的了。

當初我剛出娘兒村，進入封靈村的時候，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已經死在了那里，在那時候我對于他其實有著很深的信任。

這信任一直持續到我來到了這八峒村。

看著他，我心情有些復雜了起來，沉默了一會兒后我才問道：“你們五家，到底想做什麼？”

“你已經進入了仙門，又從仙門里面走了出來，并且得到了五仙相，以及那些你交出來的東西，你其實應該已經想到了。”柳云笙面色依然平靜。

“你們這麼做，就不怕落得個欺師滅祖的名頭嗎？”我有些無法理解的看著他，“他們是你們五家的老祖宗。”

“你們五家的依仗。”

“你們這麼做，何必呢？”

柳云笙掙扎了一會兒后嘆道：“這件事，如果不是你來到了這八峒村，我也不清楚。”

“我在知道那件事后，便想到了讓你進入仙門。”

“我原本想著你進入了仙門，便可以拖一段時間。”

“畢竟立堂口的事情只要不定下來，那就有變數。”

“只是我還是想得有點天真了。”

“因為那件事，其實早就已經到了最后一步。”

“他們同意你進入仙門，也只是想要你幫他們取得里面的東西，所以他們才會那麼輕易的答應。”

柳云笙神色多了幾分復雜。

“當初老煙鬼引我入局，我本以為只是一件小事，至多便是讓我和你之間多一層因果，所以我并沒有拒絕。”

“畢竟你來自于娘兒村。”

“只是也許連老煙鬼也沒想到，他的局，早就已經被看透了，我的入局反而成了他做的局中唯一的破綻，所以你提前來到了這里。”

“在我想明白的時候，已經晚了。”

說到這的時候，柳云笙臉色雖然平靜，但眼里的復雜之中卻多了幾分絕望。

看著他這個樣子，我心里更是煩躁起來。

我忍不住道：“就算我真的決定了立堂口的事情，又有什麼意義？”

“我雖然對你們五家并沒有多少了解。”

“但五家畢竟是在那五位仙家老祖的庇佑下，你們五家的人如今殺了他們，對你們又有什麼好處？”

“李伯溫雖然不靠譜。”

“但他在第一次帶我殺偽神城隍的時候，便教會了我一件事。”

“什麼事該做。”

“什麼事不該做。”

“善惡有報！”

柳云笙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道：“因為他們有鎮靈棺，以及一整條黃泉路作為依仗！”

聽到這句話，我心一顫。

柳云笙看著我：“你不是想找鎮靈棺和黃泉路嗎？”

“它們的確就在這里。”

“確切的說，就在我們的腳下！”

“但在那五位老祖身隕之后，無論是那黃泉路，還是鎮靈棺都已經成了我們五家的命脈！”

“你明白了嗎？”

“只要你答應了立堂口的事情。”

“便意味著我們五家中有一家會得到娘兒村的庇佑，到時候那條黃泉路便會成為娘兒村的一份子，那口鎮靈棺也將會出現在娘兒村。”

柳云笙雙眼發紅。

“之后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你。”

“到時候你將會成為一名徹徹底底的守村人。”

“什麼補命。”

“都是笑話！”

不知道為什麼，在柳云笙說出這些的時候，我反而平靜了起來，甚至心里有了那麼一絲欣喜。

這欣喜同樣也是因為柳云笙。

我沒有什麼朋友。

張明宇一個。

而柳云笙……

現在也可以是！

“他們被黃泉路影響了。”我看著已經幾乎崩潰的柳云笙，平靜的開口。

柳云笙沉默著，沒有回答。

沉默，便也意味著默認。

我微微嘆了口氣。

這與我所想的有一些出入，但也幾乎都吻合了，只是我也沒想到五家的瘋狂并不是因為他們本身，而是因為那黃泉路。

或者說，是因為這里的城隍。

亦或者是那泰山府君！

我之前就一直在想，尋龍圖按理來說并不會出錯，既然上面指引了第四口鎮靈棺便在這里，那麼這里就不該連一絲一毫關于黃泉路的線索都沒有。

現在一切也就明朗了起來。

黃泉路乃是城隍誕生之地，是那泰山府君欲圖陰陽顛倒的根本，而如今整個八峒村其實就可以說是黃泉路。

五家家主，便是這里的城隍。

這雖說有些不可思議，但如今卻也只能這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