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管事,這茶可是你所泡的?”
楊過一臉火熱的看向對方,心想有朝一日,定是要想辦法將他這門手藝學會,即便自己學不會,也要讓自己的人學會,好天天泡給自己喝。
“小道而已,獻丑了!”宗澤擺了擺手,渾不在意的說道。
他卻是沒想到,楊過已經暗自將他記下了,列為了日后武功大成后,第一個要做的事。
黃映秋本無喜物,對茶也算不得多喜愛,不過唯有宗澤泡的這茶卻甚和她的口味,久而久之,就喜歡上了飲茶,當然,也僅僅只喜歡宗澤泡的這茶。
見楊過看向宗澤一臉的火熱之色,顯然不是對他這個人又想法,口中雖然說的是略懂,可看他的神情,卻是喜歡極了這茶。
想起二人皆是對這茶情有獨鐘,不由對他多了幾分好感,頗有引以為知己的意向。
一杯本就不大的茶杯,不過一口就能飲盡的茶水,楊過愣是舍不得的連喝了五口,才喝完。
宗澤見此,心中自是歡喜。
看著已空的茶杯,楊過心中暗嘆一聲,緩緩將茶杯放下,開門見山道:“在我前來貴府時,宗管事便與我說過了,不知究竟是何事?”
黃纖月本還想找宗澤再討一杯茶水,但此時說起了正事,也就只好作罷,意猶未盡的在旁邊將杯沿啃得咯咯作響。
黃映秋一眼掃來,頓時嚇得她趕忙止住了動作。
宗澤朝著對方緩緩點頭,后者示意,便開口說道:“冒昧詢問,楊公子除修煉了我黃家的九陰真經外,是否還修煉了一門至陽神功?”
“不錯!”楊過并未隱瞞,畢竟自己和黃云出手時,宗澤一定是看到了,且不說自己的性命安危全系于對方身上,至少現在看來,對方與自己來說,實無惡意,他也沒必要隱瞞。
黃映秋眼中多了幾分驚喜之色,隨即將目光看向了宗澤。
“大小姐放心,據今日楊過與黃云公子交手之際,他體內的至陽真氣居然可以壓制住后天境四重的黃云公子,說不得有效。”
宗澤自身也是修煉一門至剛至陽的武功,品級不低,但連他也無能為力的事,在整個黃家,乃至臨天城中也找不出第二人來,直到遇見了楊過,才有了新的轉機。
二人之間,實力境界雖然差了個十萬八千里,但宗澤不得不承認,楊過所修的功法匪夷所思,體內的純陽真氣也不知比他純粹了多少,相對來說,希望也是大了不少。
世間本就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若非楊過恰巧能幫助他們,他們也不會保楊過一條性命。
黃映秋心中稍定,這才說道:“楊公子,我接下來所說之事,干系重大,你一人知曉尚可,若是私下告知了旁人……”
說到這,黃映秋渾身氣勢大震,一股凍天寒地之威從她體內漫出,身前的石桌頓時蒙上了一層寒霜,就連數丈之外的花草亦是覆上了一絲薄冰,哪怕以楊過體內的九陽真氣竟然也抵擋不住這股寒氣的侵蝕,凍得他身形一顫,仿佛連血液動要凝結了一般。
唯有宗澤和黃纖月還能安然無恙的坐在原處。
同時釋放的還有黃映秋眼中那濃烈的殺機,似乎此事干系極大,否則怎會讓一直處變親和,高貴優雅的黃家大小姐如此失態。
殺機幾乎凝為實質,逼得楊過無處可逃,坐在位置上連手指都無法動彈。
“黃……姑娘放……心,你與我有……救命之……恩,我豈會恩……恩將仇報!”
楊過澈體生寒,說氣話來就連牙床都在打顫,硬生生的從口中擠出這些字來,顯得極為艱難。
黃映秋眼中殺機一收,渾身氣勢也如潮水一般涌退,揮手間,就連石桌上的寒冰和花草上的冰花也盡數散去,仿佛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這……這是移魂大法?”楊過駭然失色,若說這石桌堅硬,冰火難傷,那花草柔軟,經覆這一縷薄冰,怎會跟無事一般,應當有所損傷才是,一時間聯想到了適才宗澤和那二小姐的反應,楊過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若說對方當真是以實力壓迫于他,楊過倒并不在意,但對方竟然是用移魂大法給他制造幻象,他就不得不為之心驚了。
且不說他的實力如何,光是兩世為人,他并非是純粹的靈魂穿越而來,后又奪舍了楊過這具軀體,而是兩人的靈魂合二為一,使得精神力暴漲,并得到了過目不忘之能,按理說任何幻想迷境應當迷惑不了他,哪曾想今日竟然著了對方的道了。
好在他及時清醒了過來,否則心中念及對方是以自身實力壓迫自己,日后定會種下心魔,哪怕將來或天下無敵,或自成一方勢力,都將終生被對方所制,再接難逃。
而且此法非但不會隨著他的實力增強而衰減,反而心中的魔障會越加強大,哪怕他以后成為先天境九重的高手,而對方只是個武者,在面對她時,心中也會被心魔所控,不敢與之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