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清篤，我看你這嘴是不想要了，一口一個小畜生，正當我楊過沒脾氣嗎？”

此時鹿清篤只聽楊過冰冷地聲音自他耳畔想起，正當他要回首向聲音方向抓去時，楊過又退到了幾丈之外的地方，但心中已知激將法管用，嘴上罵起他來也更加的賣力，更加刺耳難聽，就連本來還有些同情他的弟子又不禁鄙夷了起來，出家之人竟然口出穢語，實在是有失德行，讓人不恥。

“算了，也玩夠了，你可以安心的去了，我也算是助你解脫，至少你不用跟著趙志敬遺臭萬年，泉下有知你也會感激我的。”

鹿清篤聽著楊過沒來由的一句，頓時摸不著頭腦，但他卻是聽清楚了前面幾句，楊過這是要殺他？不會，他不敢！他怎麼敢？

看著緩緩向自己走來的楊過，鹿清篤發現自己突然又不想與他拼命了，螻蟻尚且偷生，就算是日日遭人唾棄也好過立時死去，這般想著時，一瞬間心中便被恐懼充滿，立腳不穩跌在地上，雙腳已經完全不聽使喚，只有兩支手還在拼命地向后爬去，嘴皮子打顫，竟忘了向臺上的趙志敬呼救。

“喲！剛剛不是罵的挺起勁嗎？現在怎麼慫了。”

楊過雖然沒有刻意追去，但鹿清篤自己嚇自己，嚇得跌倒在地又怎麼比的過楊過走的，來到鹿清篤身邊，楊過不由分說的一腳踩在了他右腳的小腿上。

“咔嚓”

楊過一腳便將鹿清篤的腿骨踩成了碎渣，只連著一張肉皮，縱使神仙在世也是救不回了這條腿，若想活命非得截肢不可。

鹿清篤生生看著自己的右腿被楊過踩碎，一股劇痛頓時從腿上傳來，一時間竟然連叫都叫不出來，只感覺喉嚨仿佛被一口氣堵住，任憑他怎麼呼喊都叫不出聲來，但那股劇痛卻是實實在在的，只見他鼻涕眼淚直流，終是在幾個呼吸間后，抱著大腿哭叫了出來：

“啊~我的腿，我的腿！”

眾弟子只聽得鹿清篤在那聲嘶力竭了哭叫著，猶如惡鬼哭喪般，使人聽著不禁毛骨悚然。

趙志敬雖然早就發現了不對，但料想楊過也不會當著所有弟子面做什麼出格的事，更不可能殺了鹿清篤，心中自然大定，可是眼前的一幕卻完完全全刷新了他對楊過的看法，從未又過的憤怒自心中爆發出來，當即再也忍不住了，身形爆閃，向著臺下的楊過疾馳而去。

臺上的楊過此時正看著在地上抱著斷腿哭泣的鹿清篤，心中不禁升起了一絲悲涼，倒不是他同情鹿清篤，而是想起自己，若是他還是原來的楊過，多年以后抱著被郭芙砍斷的右臂，是否也想此刻的他一般這麼無助，這麼撕心裂肺，這麼痛不欲生？

正待他沉思時突感背后一道氣機鎖定了自己，勁風直刮背后，當即來不及多想就向著旁邊一個鯉魚打滾躲了過去，心中驚呼“好險”，此刻的他也沒試過自己的肉身有多強，更不可能去跟自己的敵人試，因此沒有硬扛下趙志敬的這一招，不用想他都知道是誰來了。

只見一道黃色身影出現在鹿清篤身旁，正是那趙志敬，他適才情急之下偷襲一招，只是萬萬沒想到竟被楊過躲了過去，但心中已有了計較倒也不急著殺他，便先來到了愛徒身邊查看傷勢。

結果這不看還好，一看更是怒不可及，此時鹿清篤的腿那還像個人腿，扁平的癱軟在地上，肯定是要不了了，今后就算治好也是個斷了腿的殘廢。

“師……師父，救……救我。”此時的鹿清篤早已經叫啞了嗓子，加上腿上的劇痛，說起話來也是上氣不接下氣，但他不想死，哪怕是死也定要看著楊過先死，心中執念如此，全憑著于此才沒有揮掌自盡，以他膽小如鼠的性格，誰又能體會他此刻經歷的痛楚，縱使死了也好過活著受罪。

第174章   師徒比劍

看臺之上，瞧著自己徒兒如此，趙志敬強壓下了一掌直接將楊過斃命的沖動，恨恨地瞪著他說道：“楊過，你這喪心病狂的小畜生，竟然對自己的師兄下如此毒手，你可知錯？”

話雖如此，但趙志敬的心中卻是不停默念道：還嘴啊！你個小畜生，你不是很能說嗎？倒是說啊！有種嘴硬不要認錯，到時候為師送你歸天時還能利索點。

他并不是不想直接殺了楊過，只是一想到后果心中才躊躇不決，此刻的他需要一個出手的理由，需要一個讓人信服，就連掌教和郭靖來了也不能輕易找他麻煩的理由，要說郭靖真的會為了楊過對他大打出手他還是不太信的，若真的視楊過為子侄，怎麼不親自教導，反而大老遠的送到全真教來，不就是瞧他不喜麼。

“呵！徒弟口出穢語，師父也是如此，怎地？你趙志敬門下之人便不會說人話了不是？”楊過此話已經是完完全全將自己與他劃清了界限，聽得臺下的眾弟子心中一驚：楊過這是要背叛師門嗎？竟然如此和他師父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