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看了下你的命運,你沒有受過非常良好的神秘學教育,不可能是那個組織的成員,你這一支雅各家族的血裔只剩下你了?
“想到貝克蘭德來找雅各家族留下的秘密寶藏,結果卻不知怎麼受了重傷,遭遇了封印?
“哈,你有寄生在普通動物體內,卻又長期沒和人類說話的痕跡殘留……你是不是很疑惑,你晉升序列4時,從魔藥內收獲的那些知識,聽到的隱秘聲音里,沒包含這方面的‘提醒’?嗯,我刪掉的。”
“不!”
憤恨怨毒的聲音尖銳響起,飽含著難以描述的痛苦。
半變異的大樹搖晃得更加劇烈了,旋即卻平靜了下來。
一點點流光從里面飛出,涌入了阿蒙的身體。
阿蒙拿出一塊絲綢,摘下那單片水晶眼鏡,邊擦拭邊嘀咕道:
“真是愚蠢啊,我說太遲了,她竟然就相信了,接近失控的家伙最大的缺點就是沒有腦子,容易被欺詐。
“只要認真想一想,怎麼可能明白不了這里面的問題?我如果能快速解決她,拿走她的命運,為什麼還要和她說這麼多話,分身終究只是分身啊……”
等到阿蒙重新戴好單片眼鏡,從半變異大樹里涌出的流光已被祂全部吸納。
這個時候,一道身影從灌木樹林外經過,正是換上了獵裝的海柔爾。
她似乎有所察覺,下意識轉頭望向這邊,看見了阿蒙。
然后,她露出驚喜的笑容道:
“老師,您好轉了?
“嗯,有人發現了您的問題,您最好去別的地方躲一躲!”
阿蒙安靜聽完,嘴角一點點翹了起來: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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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積極應對
克萊恩沒有直接傳送回伯克倫德街160號,而是帶著“贏家”恩尤尼來到海上,找了個隱蔽的地方,低聲誦念起“愚者”的尊名。
然后,他逆走四步,進入灰霧之上,招手讓一個紙人飛了過來。
緊接著,他拿起面前青銅長桌上擺放的其中一張“褻瀆之牌”,將它容納入了體內。
霍然之間,克萊恩身上多了件深紅色的長袍,這仿佛數不清的鮮血在沾染了鐵銹與硝煙后沉淀下來的模樣,而他的臉孔,被一張暗金色的面具覆蓋,其上條紋古樸,與鑲嵌有紅、藍、綠多種寶石的王冠彼此映襯。
這是“紅祭司”牌帶來的變化。
——克萊恩經過多次試驗,確認“紅祭司”牌的某種特質與“紙人天使”對命運的干擾鍥和,能讓灰霧之上神秘空間相關的力量發揮得更加充分,所以,此時選擇了它,而非“黑皇帝”牌、“暴君”牌。
完成前置準備后,化身為“紅祭司”的克萊恩拿起紙人,隨手一抖,將它與洶涌而來的灰霧融合,丟向了因自己祈禱而產生的那層層光圈。
紙人飛快膨脹,衍化為了沐浴著金光的天使,背后純粹的火焰交織,幻化出十二對羽翼。
這“戰爭天使”隨即循著祈禱產生的隱秘聯系,降臨于世間,用火焰羽翼將克萊恩與“贏家”恩尤尼重重包裹。
忙碌著做完這一切,克萊恩才放松了一點,放好“紅祭司”牌,回到現實世界。
他先去給“蠕動的饑餓”尋覓了食物,然后帶著“贏家”恩尤尼返回到伯克倫德街160號,一個變回道恩.唐泰斯的模樣,一個又成為了混血年輕人。
理了下頭發,克萊恩走至主臥室陽臺上,眺望了遠處的馬赫特家一眼,發現那里燈火依舊通明,舞會明顯還未真正結束。
一般而言,這會進行到凌晨時分,當然,允許中途離開,畢竟愿意跳舞到深夜的絕大部分是年輕人。
呼……阿蒙真是可怕啊,僅是一場涉及“偷盜者”途徑半神的戰斗,都能引來祂的注視,哪怕一個在城區,一個在郊外……到了祂這個層次,非凡特性聚合定律應該已經如同實質了吧?嗯,不排除是那位半神即將失控,產生了異變,才讓阿蒙有所感應……克萊恩難以遏制地回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害怕只是一個轉頭,就發現那位戴單片眼鏡,瘦削斯文的年輕男子坐在自己臥室的安樂椅上,端著一杯紅葡萄酒慢慢品嘗。
他感覺慶幸的是,自己已經成為半神,可以收斂灰霧的氣息,不讓特殊途徑的非凡者察覺,否則,以阿蒙之前對此表現出來的興趣,祂的關注點肯定會放在格爾曼.斯帕羅而非那位“偷盜者”途徑半神身上,那樣的話,自己剛才未必還能如此順利地傳送離開。
因為阿蒙來貝克蘭德的大概率只是分身,克萊恩對“紙人天使”的干擾還是有一定信心,認為那位天使之王應該是沒法順著痕跡,一路找到伯克倫德街160號,鎖定道恩.唐泰斯的。
可這依舊沒法讓他真正放心,因為那位“偷盜者”途徑半神也牽扯到了伯克倫德街!
“他”在這里遭遇“血之上將”,被暗中隱藏的半神逼得自行引爆了炸藥,寄生于老鼠體內……“他”在這里從鏡中得到警告,知曉周圍有一個亟待補充的“偷盜者”途徑天使,知曉“瀆神者”阿蒙在趕來的途中……“他”在這里因拒絕回答鏡子的問題,慘遭雷劈,轉移至麋鹿莊園……另外,“他”試圖寄生的目標、表面上的學生海柔爾今晚被強大的幻術影響,暴露了老師的狀態……這麼多事情加在一起,阿蒙很可能會過來瞧一瞧……克萊恩越想越覺得這里不夠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