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很清楚,牧師和主教并不是風暴教會管理班西港超凡事件的主力,在這座教堂的地下,必定存在著由6~8名非凡者組成的“代罰者”小隊,以及數量不定的封印物,即使高序列強者,也未必能于短時間內幾乎沒什麼動靜地解決掉這股力量。
只要他們還活著,還能使用封印物,問題就不至于太惡化……所以,這個時候,“代罰者”小隊在做什麼?克萊恩根據前值夜者的經驗,從正常的處理流程出發,做起了猜測。
這個過程里,他跟隨艾爾蘭去了趟大祈禱廳,檢查了下死去牧師的身體。
杰斯死狀凄慘,像是活著被人切掉了腦袋,與外面那些怪物不同,他的食道和頭部是分離的。
克萊恩的靈視中,這位牧師已經沒有殘存的靈,即使想通靈,也很難成功。
是殺人手法本身的特殊,還是做了相應的處理……與外面的怪物不同,是因為動手得太匆忙?克萊恩結合現場的情況,完成了之前的猜測。
他認為有兩種可能,一是地下某件源于本地的,活著的封印物或中序列非凡者失控,逃到了教堂內,跑了出去,于途中解決了杰斯,造成了班西港的異變,主教、牧師和“代罰者”們正竭力搜尋追趕,要重新完成封印和清除,仆役們則被引入地底某個區域,由留守的“代罰者”保護。
但這無法解釋班西港那些居民們的奇怪表現。
第二種可能是,對“天氣之神”的原始祭祀在班西港部分人群內復蘇,飛翔的腦袋和無頭的怪物符合祭祀里分享血肉,將頭部埋入祭臺的描述,而基于某種暫時未知的原因,這部分人突襲教堂,殺掉了牧師杰斯,其余居民或多或少了解些情況,但都選擇了沉默。
他們或許已經攻入地底,在與封印物幫助下的代罰者、牧師和主教激戰,并將仆役們全部轉化為了怪物,也或許被反推了出去,正被風暴教會的非凡者們追殺,一路逃亡,仆役們則進入地底,接受保護,防止意外……從杰斯的尸體未被利用看,大概率是后面那種發展……這種時候去地底確認情況,肯定會被攻擊,畢竟是陌生非凡者……而且,留守的力量也未必足夠……克萊恩望著躺于地面的牧師,發現他的非凡特性已凝聚于脖子位置,仿佛藍色的寶石。
他收回視線,未去拾取,不想因小利惹來風暴教會那群暴躁老哥的瘋狂報復,轉而對艾爾蘭和大副哈里斯道:
“先回船上。”
他隨手拋了下金幣,確認地底沒有戰斗。
而不管怎麼樣,無論是否有“代罰者”留守,教堂地面區域都不再適合長久停留,畢竟克萊恩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測一定正確,只能做最穩妥的選擇。
“好!”艾爾蘭也不愿意留在這里,忐忑地等待變化降臨。
只要回到“白瑪瑙”號,他就有許多門火炮許多個水手,能抵御一定程度內的意外。
稍做休整,一行人離開了風暴教堂。
有了艾爾蘭和哈里斯的加入,隊伍四周的防御明顯嚴密了不少,克萊恩無需再拋甩銅哨吸引怪物,重新將它放入了衣兜里。
“我們要不要給風暴教會總部拍一封電報,匯報班西港的情況?”走了幾步,艾爾蘭謹慎地提出個建議。
這樣一來,即使真有大的變故,只要堅持下去,總能得救。
克萊恩沒有反對,行走于前方的薄霧里,平靜說道:
“會路過電報局的。”
呼,“烈焰”達尼茲先松了口氣,旋即又提起了一顆心。
他害怕的是風暴教會派人調查整件事情,發現有個知名海盜在里面發揮了重要作用,而那個時候,他很可能還困在“白瑪瑙”號上。
雖然我救了人,但“代罰者”對不屬于他們的同類并不友好,尤其我還是個海盜……達尼茲一陣為難,決定先把近在眼前的危險撐過去再說。
他們走了一陣,眼見電報局在望,側面街道上卻突然有昏黃的光芒浮現,從霧氣深處靠攏過來。
那是一個提著馬燈的中年男子。
他身穿繡著風暴符號的深藍主教袍,低著腦袋,臉色蒼白,氣息急促,腳步有些踉蹌。
艾爾蘭凝神一望,脫口喊道:
“米勒主教?”
那中年男子抬起頭來,舉高馬燈道:
“你是,艾爾蘭?”
這個時候,克萊恩稍微后退了一步,凸顯出艾爾蘭的位置,不讓風暴教會的主教重視自己。
達尼茲更是縮了縮脖子,借烏爾迪肥胖的身材擋住了自己。
“是的,主教先生,我看見杰斯死了,究竟出了什麼事情?”艾爾蘭并非新手,沒有直接迎過去。
米勒主教咳嗽了兩聲道:
“古老的習俗在復蘇,一群流著骯臟血液的邪教徒又開始用活人祭祀,并分享血肉。
“杰斯發現了他們的問題,結果被他們搶先殺害。
“事情已經無法遮掩,他們利用祭祀,改變天氣,試圖進攻教堂,被代罰者們擊潰,逃到了山上,逃到了祭壇所在的洞穴。
“我在戰斗里受了傷,沒辦法堅持,只能慢慢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