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歡瑞一口氣把知道的事情全部說了,唯恐陳萬里不信,一點細節都沒放過。
陳萬里哦了一聲,并沒有懷疑陳歡瑞的話。
這個堂弟跟小時候一樣,色厲內荏,得志猖狂,失勢軟弱,這種時候不敢撒謊。
“他們引賊入室殺人的事,真的與我無關啊,當時我在學校!我頂多就是跟著周家做了些壞事,但我罪不至死啊哥!”
陳歡瑞顧不上腿上的劇痛,連爬帶滾到陳萬里腳下,拉著陳萬里的褲腿痛哭流涕。
“你父親踩著我家人的血淚往上爬,你踩著你父親的腳印猖狂,現在說與你無關?”
“如果不是你們父子倆的所有底牌出盡,也拿我毫無辦法。如果不是你爹被我一把掐死,你的生死也握在我的手里,你會這樣痛哭流涕的懺悔嗎?”
陳萬里臉上無喜無悲,陳歡瑞確實談不上罪魁禍首,但死罪能免,活罪難逃。
“要活是吧?”陳萬里扭頭對著不知何時退到邊緣的黃老五,勾了勾手指。
黃老五一路小跑了過來,滿臉堆笑:“陳大師,您說!”
陳萬里愕然,陳先生又變成陳大師了?
“打斷他的四肢,讓他媽把所有財產都送過來,他們母子倆就留在這里做守墓人,下山可以,命留下!”
黃老五點頭答應。
陳歡瑞傻了,這樣活著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這世間繁華,他追求的一切都不復存在。
相當于他們父子籌謀三年,一切歸零,還搭上了生命與自由?
畢竟陳歡瑞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對未來還有太多的夢幻。
可從此生命再無可能,有的只是墓園蕭條和每每想起的恐懼,悔與恨!
甚至與生命本身,都在陳萬里一念之間。
這個懲罰太狠了,簡直比殺了陳歡瑞還難受!
陳萬里最后掃向陳耀揚帶來的那些打手,那些人早就四下逃竄,大多都被守株待兔的安全司特戰人員抓了。
“他們助紂為虐,驚擾我父母安息,我送他們一個監獄套餐,這沒問題吧?!”
陳萬里看向申宏和柯聞。
兩人此時看陳萬里也不像之前那麼輕松,多了些許凝重和難以言說的敬畏。
“當然。”柯聞滿口答應。
袁天寶在陳萬里和紅綠雙魔大戰之前就跟手下跑了,在外面也被逮了,好說歹說才讓特戰人員給他送過來。
一過來就聽到監獄套餐,頓時臉都黑了。
雖說沒看到陳萬里大展神威暴殺紅綠雙魔,但外面里三層外三層的軍警,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心里門兒清,錢爺那通電話算是誤打誤撞救了他!
暗暗吃驚陳萬里竟有如此本事,請得申宏和柯聞同時出手,要知道柯聞那個職位可算是他們這些人的克星。
而且柯家老爺子的身份更是特殊,那是錢爺都不敢造次的存在!
“陳兄弟,錢爺讓我給你賠罪!我確實是情非得已才來的!”袁天寶對陳萬里拱了拱手,說的一臉誠懇。
陳萬里淡淡一笑:“我知曉!”
袁天寶趕緊擠過來,賠笑道:“我這也算擾了兩老的清凈,該是賠罪。我自罰帶今日來的三百兄弟守靈三日三夜!”
……
這一戰,申宏和柯聞都有種重新認識了陳萬里的感覺。
柯聞更是專門拉著陳萬里坐了他的警車,嘖嘖稱奇:“二十來歲的化勁高手,在武道一途,算得上是前途無量了!”
“誰能想到你竟然在醫術,玄學,武道上都有建樹!”
陳萬里略微有些驚訝,柯聞一個俗世官員竟知化勁高手,就連他也都是聽康淵臨說的。
不過他也沒多問,只是笑道:“今天多虧了你跟申司長掠陣!”
柯聞搖頭:“你就別客套了,今天徹頭徹尾就是你送了我們大功一件!”
“為了表示感謝,忙完去我家吃個便飯吧?”
“好!”
陳萬里答應得爽快,在柯聞耳中多少有些敷衍的意思,他訕笑了兩聲:
“我父親,身體不太好,我一直想請你去看看,但沒機會,擇日不如撞日,你處理了這邊雜事,幫忙去看看?“
陳萬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柯聞,點頭答應。
車子一路朝著山下疾馳,隨處可見正在收隊的軍警人員,顯然為了今日的抓捕,申宏和柯聞也是下了血本。
剛到山腳下,陳萬里遠遠就看到唐大鵬和唐嫣然,整跟山下守警戒線的特戰隊員僵持著。
唐大鵬漲紅著臉,雙目赤紅。
唐嫣然也是難掩憂色,向特戰隊員問連聲求問道:“我們的親人在山上,不明生死,不讓我們上去可以,至少可以告訴我們上面的情況啊!”
“無可奉告!請等待通知!”特戰隊員面無表情。
說話間,大量的打手被押解下山。
還有雇傭兵團那些渾身爆炸肌肉的老外,連同繳獲的武器,都一并被押送下來。
警戒處的特戰隊員見狀,忍不住上去跟下山的戰友打招呼:“屮,老子山下站崗,你們夠激烈的啊?”
“那長槍短炮的聲音,老子聽得心癢!”
“知足吧,你丫不知上面死了多少人,那血紅呼啦的,老子得做噩夢幾個月……”
唐大鵬倒吸一口涼氣,滿腦子都是死了很多人,腳下一軟,差點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