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顏,你怎麼來了!”
坐在病床邊的中年人,看到舒伊顏進來,站起身來。
“彥斌還沒趕回來嗎?”舒伊顏問道。
“沒有。我看老爺子恐怕不行了!彥斌這個混賬羔子,這種時候也不趕回來,老爺子的最后一面,我看他都要見不上了!”
“你是彥斌的大伯,彥爺爺的大兒子,你不想著找名醫想辦法,竟然說這種話!”
舒伊顏對這位彥家的長子彥長海頗有些不滿。
彥斌是她的好友,彥老爺子更是待她如親人,彥長海這話說得,讓她有股無名之火。
彥長海不爽道:“是我不想辦法嗎?這邊醫生輪番上陣,能想的辦法都想了!”
“洗胃,甚至血液灌流,各種能想的辦法都想過了!”
“還請了兩位名醫已經在路上了。我這不是怕以防萬一嗎?”
他說話時,兩個守在這里的主任醫師跟著點頭。
兩位都是這家私立醫院頂尖的主任醫師,在全國都排的上號的專家。
其中一個醫生推了推眼鏡,無奈道:“舒小姐,不瞞您說,我行醫三十年,也算是我們領域數一數二的醫生了,從未遇到過這麼蹊蹺的情況!”
“怎麼說呢,我可以確定我們精確的化驗了毒素,是對癥下藥的,病情每每緩解又會突然加重!”
“在我看來,再請什麼名醫只怕都是無用!”
舒伊顏秀眉蹙起:“既然你們不行,就讓陳醫生來給老爺子看!”
說完她對陳萬里道:“靠你了!”
陳萬里打量著彥老爺子,心下隱約有些判斷。
而這時其他人的目光也都掃視著陳萬里。
“伊顏,你沒開玩笑吧?讓他給老爺子治病?”彥長海皺眉問道。
兩個醫生雖然沒說話,但表情也無不質疑。
陳萬里看上去頂多是個剛畢業的醫科生,而他們兩個都是行業翹楚,博士生導師。
換句話來說,陳萬里的年齡頂多夠格做他們的學生。
“只是先看看情況,又不會影響什麼!”舒伊顏說道。
其實舒伊顏也不是說對陳萬里就信心滿滿,畢竟老爺子的情況這許多名醫都沒辦法。
只是陳萬里能給宋嬌嬌治病,又治好外甥女的病得到何陽的尊重,必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現在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試試看!
“那能一樣麼!”彥長海說著直接扭頭看向陳萬里:“小子,你真有把握?”
陳萬里撇了撇嘴,玩味道:“確實有點把握,還有把握連你的腎虛一起治好,你要不要試試?”
彥長海漲紅了臉,慍怒不已:“小子,你別以為是伊顏帶你來的,就能這麼狂!”
“我是什麼身份,第一次見面,你就敢拿我開涮?”
陳萬里搖了搖頭:“不是狂,是自信。就說你吧,你有沒有手腳發汗,腰酸腿軟的癥狀?”
“……”彥長海一時語噎。
這時一位醫師輕笑了一聲:“四十多歲的男人,十有八九有這個癥狀!你說出來也不算什麼!”
彥長海頓時來勁了:“合著你在這兒跟我玩概率呢?大概率有的事情,說中了也不過是猜的巧!”
“我看你還是靠邊站吧!免得誤了事,誰也救不了你!”
陳萬里看了一眼舒伊顏,問道:“所以那現在到底是治不治?”
“治!”
“不治!”
“伊顏,你別輕信有些江湖騙子,我已經請了圣手李江,正在趕來的路上。”
彥長海知道他這個彥家長子,半輩子都是個紈绔,在舒伊顏眼里還不如彥斌這個三代孫輩兒有分量,想必是彥斌委托了舒伊顏,不由一陣不爽。
正說著,彥老爺子就嘔出了一口黑色的鮮血。
檢測儀器又發出生命指標一場的報警鳴叫。
“治!陳萬里!”舒伊顏語氣非常堅定。
陳萬里點了點頭:“好,給我準備一盒針灸針!”
舒伊顏一撇頭,一旁的醫生不情不愿的讓小護士去拿了。
“舒小姐,有句不該說的話,我得說一下。如果,我是說如果他治療下,老爺子出了紕漏,可不能遷怒與我們!”
“而且,我并不覺得中醫能解決眼前的問題。即便要用中醫,我更建議由我們治療拖延時間,等國手李江李先生到來!”
舒伊顏沒有說話,緊緊攥著拳頭,她看向陳萬里的眼睛,只看到了堅定平和和滿滿的自信。
彥長海半瞇著眼睛,他已經勸過了,反倒是不必再勸。
甚至心里生出一點幸災樂禍,如果陳萬里出錯,李江來力挽狂瀾,又或者老爺子去了,李江來確定是陳萬里的治療有誤。
這對他而言都是好事!到時候這狂生小子受到懲罰自不必說,舒伊顏是彥斌的朋友,她做的決定,彥斌自然得負責。
很快小護士去而復返。
陳萬里接過針灸針,在彥老爺子身上摸了摸,最后在丹田位置下了第一針。
接著一路往上,圍繞著腹部下了十數針。
他的動作非常干脆利落,認穴之準,下手之穩,即便在場的兩個醫生不爽他,也不得不點頭認可。
別的不提,單說這一手針灸,確實算得上大拿手法。
“老爺子的毒,倒不是問題,但是毒源在老爺子身體里,要徹底清除毒源,還需要下點功夫!”
“毒源在老爺子身體里?什麼意思?”舒伊顏緊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