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眉來了些興趣，“你認為，這些行為都不是神明意志真實想法，而是這些眾神殿自己弄的？”

葉觀點頭，“嗯。”

桑眉朝著葉觀面前移了移，她俯視著葉觀，眨了眨眼，“繼續說說。”

葉觀能夠感受到桑眉身上傳來的一種幽香，他穩住自己心神，正色道：“借‘神明意志’之手，統治宇宙，為自己謀利。”

桑眉盯著葉觀，“先說說前面的問題，就是你為何認為‘神明意志’格局不會如此小？是猜測，還是有什麼別的依據？”

葉觀坐著椅子往后退了退，然后笑道：“算是猜測吧！”

“哦！”

桑眉說了一句，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

葉觀又道：“我見過頂級的強者，真正的頂級強者從來都不怕別人比他強，反而是怕別人沒有他強。而那神明意志，僅僅憑借自己的意志，就能夠統治這麼多強者，因此，我相信這種人物絕對不是一個格局小的人，當然，只是我的猜測。”

桑眉看了他一眼，笑道：“你這猜測有點意思。”

葉觀笑道：“我是要建立秩序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與這‘神明意志’算是對手，我應該尊重我的對手、重視我的對手。”

桑眉道：“按照你的猜測，這個眾神殿禁錮民眾思想，一切以‘神明意志’為尊，都是下面這些人自己的想法？”

葉觀笑道：“我也就是胡思亂想。”

桑眉道：“我倒是覺得你的想法有點意思，你繼續說說。”

葉觀道：“眾神殿信仰的是神明意志，主神級別的強者就能夠建立神位，也能夠吸收信仰，禁錮民眾思想，我不知道對‘神明意志’來說有沒有利，但對下面這些眾神殿的諸神，一定是有利的，簡單來說，在這個秩序文明下，有一個龐大的利益群體，他們緊緊簇擁在‘神明意志’身旁，表面來看是在為‘神明’奮斗，實則是借‘神明’之手為自己謀利。”

桑眉看著葉觀，臉上的笑容已經漸漸斂去，多了幾分認真，“我們來假設一下，假設‘神明意志’想要改變這種局面，該如何做呢？不不，換個說法，如果你是神明意志，你想改變這種局面，該如何做呢？”

葉觀想了想，然后道：“很難。”

桑眉追問，“如何個難？”

葉觀道：“你之前說的文化屬性，這個‘神明意志’已經形成這種文化屬性，祂想改變這種文化屬性，就得改變下面這些信仰者的人性，但這是不現實的事情......”

說到這，他頓了頓，又道：“就好比世俗之中的古代帝國皇帝，他是被世家推上去的，他代表著世家豪門的利益，雖然他知道世家豪門越來越強大，對他越來越有威脅，但他很難改變，因為他一改變，就會被群起而攻之。”

桑眉若有所思。

葉觀突然道：“我有兩個想法。”

桑眉看向葉觀，葉觀笑道：“就是隨便說說......”

桑眉抿嘴一笑，“別有那麼多顧慮，我又不是眾神殿的。”

葉觀點了點頭，然后道：“要想改變這種情況，有兩種辦法，第一種就是推倒重來，這最直接，最干脆，當然，這會很傷。”

桑眉直接道：“第二種呢？”

葉觀正色道：“革命！”

桑眉看著葉觀，“你的意思是從內部革命！”

葉觀點頭，“從內部革命，扶持新的不同聲音，讓這個新的不同聲音來糾正，當然，這也很危險，因為一旦矯枉過正，那就一切都沒變。”

桑眉看向葉觀，突然，她嫣然一笑，“你是不是想做這個聲音？”

葉觀搖頭，“不行。”

桑眉點了點頭，“理解，你現在來做這個聲音，必會被現在的既得利益群體碾碎。”

葉觀點頭，“是的，而且，萬一眾神殿的所作所為都是神明意志自己的想法，那我真是取死有道了。”

桑眉看著葉觀，笑道：“你剛才說的是不行，而不是不想，也就是說，你是有想法的，說來聽聽？”

葉觀道：“我太弱，任何想法都是沒有意義的，因為我現在與眾神殿是一個不平等的位置，我現在該做的是踏踏實實學習，努力變強，努力提升自己的認知。”

桑眉眨了眨眼，“認知？”

葉觀點了點頭，“認知水平不足的人，必困于自己的心，舉目所見，只有一些毫無意義的東西。”

說著，他頓了頓，又道：“就好比我們剛才說了那麼久的‘神明意志’，但我不認為我現在與‘神明意志’在認知上是在同一個水平上，我所說的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目前的認知來說的......我剛才的行為就有點類似一個窮人在想一個富豪每天有那麼多錢該怎麼花......”

桑眉微笑道：“你說的是在理的，一個人的思維與見識決定了他的高度，不過，也千萬莫過于妄自菲薄，將那些‘神明’看的太高，不管是人還是神，越強，他們的欲望就如同高山滾石一般，越滾越強，而且，他們因為有著強大的力量，世俗的所謂‘律法’與‘道德’對他們沒有任何的約束力，因此，他們可以任意釋放自己的‘欲望’，他們骯臟的一面，那是世人無法想象的。”

葉觀突然問，“桑眉姑娘，你跟這個‘神明意志’熟嗎？”

桑眉搖頭，“不熟。”

葉觀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桑眉走到一旁，她看向窗子外面，伸了一個懶腰，她這一伸展，那完美的身材曲線頓時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