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族與帝族！

牧欶此刻臉色蒼白如紙，因為她根本沒有辦法阻止牧家人的選擇。

之前是因為有葉觀在，因此，牧家的人不得不服她，但現在，出現了比葉觀更強的強者，他們肯定不會服她的。

而且......為什麼要選擇葉觀呢？

她在不斷一遍又一遍問心。

如今這局面，為什麼選擇葉觀？

思索了半天，她想不到一個理由，而且，選擇葉觀，就意味著要陪葉觀死。

為什麼要陪他死？

她找不到理由說服自己。

“走！”

就在這時，牧欶突然開口。

她帶著身后一眾牧家的強者朝著左邊走去，她沒有敢去看葉觀......

而現在，就只剩一個帝族。

為首的帝凌雙手緊握著，身體都在顫，臉色也有些泛白。

在他身后，一眾帝族的強者都在看著他，他們都在用神識交流，此刻這個最忠于葉觀的帝族內部也發生了巨大的分歧。

“選擇燧明文明，我們都可得一縷帝源，為何不選擇燧明文明？”

“燧明文明就沒安好心，他們這麼做，就是為了針對觀帝.......”

“那又如何？我們現在只要站到他們那邊去，就能夠都獲得帝源，若是不站過去，我們帝族能活過今日嗎？”

“觀帝對我帝族有恩......”

“我們不僅要對自己負責，還要對億萬帝族子民負責.......為了所謂的恩，就置他們所有人不顧嗎？”

“.......”

爭論越來越激烈。

而不遠處，雍主看著帝凌等人，笑了起來，他倒是也不急，靜靜看著。

就在這時，葉觀突然開口，“帝凌族長，過去吧。”

帝凌緩緩睜開雙眼看向葉觀，顫聲道：“觀帝.......”

葉觀笑道：“帝族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很難得了。

過去吧！”

帝凌神色復雜，平心而論，他還是想跟著葉觀干的，因為他知道，燧明文明是不會重視他們的，若真的重視，就不會這麼多年來不管十荒這邊，而他們現在之所以這麼做，完全就是為了針對葉觀。

而葉觀是重視帝族的。

但是，現在這局勢......已經不是他能夠掌控的了。

因為帝族將近九成九的人都選擇跟燧明文明......

而且，即使是他，也不認為如今這局勢，是葉觀能夠扭轉的.......

但此刻聽到葉觀的話，他內心深處頓時涌起了一抹復雜的情緒，似愧疚，似輕松......

帝凌帶著整個帝族的人對著葉觀深深一禮，然后帶著眾人齊齊朝著左邊走去。

至此，先前所有追隨葉觀的勢力全部倒戈。

孤家寡人！

一旁，雍主斜看了一眼不遠處站著的葉觀，笑道：“觀帝，你建立的這個秩序.......好像不太怎麼樣啊！”

他就是殺人還要誅心！

“我支持院長！”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場中響起。

眾人微微一怔，隨即紛紛朝著那道聲音看去，當看到說話之人時，皆是愣住。

說話的人，是一名觀玄書院的雜役弟子。

顧塵！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顧塵走了出來，被這麼多頂級強者注視，他顯然還是有些畏懼，但很快就鼓起勇氣，他深吸了一口氣，又道：“我支持院長！”

這一次，他聲音喊的很大，整個觀玄書院都聽得清清楚楚。

黑衣老者眼中有殺意浮現，而在他身旁的雍主卻來了興趣，他看著顧塵，笑道：“為什麼？”

顧塵看了一眼雍主，然后看向場中那些觀玄書院都學員以及無數雜役弟子，“諸位，如今十荒的改變，大家都是看在眼里，我就問你們一句，你們的日子有沒有變得更好？”

觀玄書院內，無數普通學員與雜役弟子雙手皆是緊握了起來，他們死死盯著顧塵，他們自然是感激葉觀的，在葉觀沒有創立書院時，那時的十荒被各大帝族與各大仙宗掌控，別的人想要出頭，簡直難如登天，特別是一些小地方，想要修煉，你連門路都沒有。

而如今，隨著觀玄書院都創立，他們有了一條路可以走，而且，還能夠走的很遠很遠。即使不加入觀玄書院，你也可以修煉觀玄法，最重要的是，此法對他們很友好，特別是在書院內，觀玄法大于天，他們不用再怕上面那些頂級強者一念不順便殺人。

他們看到了希望！

他們感受到了公平！

但此刻，他們卻不敢言。

還是恐懼的！

這種場合，天上隨便來個人都能夠將他們碾成齏粉。

顧塵此刻卻已經徹底放開，無非就是一死而已，他又道：“諸位，俗語有言：‘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于風雪，為自由開路者，不可使其困頓于荊棘，為生民立命者，不可使其殞歿于無聲’，今日我等若是因畏懼而不敢言，使院長孤立無援，來日，誰會再為我等弱民出頭？”

天地間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在看著顧塵，那古荒禁地等強者與十荒各大帝族與各大仙宗也在看著顧塵，但都是沉默不語。

而下方，書院內，無數底層的學員已經是熱血沸騰，就像是即將要爆發的火山一般。

顧塵突然又大聲道：“諸位，燧明文明是強大，就好比太陽，院長就好似月亮，月亮之光芒確實無法與太陽相比，但是，太陽光芒在盛，那也照不到我等，月亮在不如太陽，但那也是為我等而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