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霽云呵呵呵地笑出了聲，隨后對李默生說道：“當年我與萬象國最強者的一戰，將這座車站附近的空間徹底破碎，讓這里成為了一個脫離于現實世界的空間位面。”

李默生的瞳孔猛然一縮，谷霽云說的這番話意味著一件讓人難以相信的事情。

他與萬象國最強者的戰斗的余威，將這片區域的空間分裂，讓其成為了一個獨立存在的位面！

“在打敗萬象國最強者并且將這個車站的空間獨立出來之后，我原本是很興奮的，因為這等于我親手創造了一個新的世界，我成為了一個創世神造物主一般的存在，結果很可惜，我發現這里的時間產生了巨大的紊亂，在獨立出現實世界的位面后，這個世界只能夠存在三天，三天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會重置，它并不像我們所處的世界一般，有著無盡的時間長河！”谷霽云用著一副極為惋惜的口吻對李默生說道，“然而我發現，我無法改變這里的時間，那我只能改變這些人的生活習慣，好讓他們能夠正常的生活在這只有三天的世界里。”

李默生聽到這些話，一道冷汗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谷霽云沒有說錯，他確實沒有殺死車站里的這些人，但這卻比殺了他們還要痛苦。

很明顯，這里的空間在成為一個獨立位面之后，時間一直在循環往復，這些人將永遠重復一個買票、上車、再回到起點買票的過程。

這也是為什麼前面的售票員問李默生是要到過去還是未來，因為這個世界的盡頭短得可怕，很快到達時間的終點之后，一切就會從頭再來。

這是被困在這個時間里的人無法逃避的規則。

而乘車到達過去或是未來，則變成了這個位面中的人唯一能做的一件事情，無窮無盡，無休無止。

“你...你這麼做難道不是比殺了他們還要殘忍嗎？”李默生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

第544章 這就是你的宿命

“從某種意義上說，我賜予了他們永生。”谷霽云模糊的臉轉過去看向了李默生，“這可是連我都夢寐以求的事情呢！”

李默生還想說什麼的時候，一道發動機的轟鳴聲從遠處傳來。

谷霽云看著從遠處慢慢駛來的大巴車后，對李默生緩緩說道：“時光的大巴車就要來了，你買的是去哪里的車票？”

李默生下意識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車票，上面寫著的都是他看不懂的文字。

谷霽云淡淡一笑：“是過去麼？那就一起回味一下你成長路上的光景吧！”

谷霽云說完之后，率先從座椅上起身，其它座位上的人也紛紛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朝著候車室外面的老舊大巴車走去，重復著這幾十年以來不知道進行過了多少次的動作。

李默生見狀，也隨著人群走去，跟著谷霽云的身后上了這輛大巴車。

谷霽云坐在車上最后一排的位置，看到李默生上車后，便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位。

李默生落座后，谷霽云便對他用一副閑聊的語氣說道：“這輛列車是很神奇的，每一個買了車票的人都可以看到自己的過去和未來。”

李默生譏諷地笑了笑：“未來？這里的人難道還有未來？”

“雖然他們已經從原來的世界分割了出去，但這不代表原來屬于他們的命數也同樣被分割了，在這里也是同樣能看到的，只不過永遠都到達不了罷了。”

在這個位面短暫的三天輪回中，乘坐大巴車去看望自己那永遠到達不了的未來，也不過就是鏡花水月一場夢罷了。

“那如果這里的人自殺呢，他們會永遠從這個位面消失嗎？”

“不會。”谷霽云搖頭道：“這里的時間循環只有三天，三天一過，一切都會從頭開始，即使你在這三天的時間里被剁成了肉醬，也會在三天之后恢復如初。”

“這不是你一直在追尋的永生之道麼？你為什麼不直接留在這里？”

“這不是我想要的永生，我想要的永生是無視天地間一切規則，不受任何束縛，掌控宇宙大道！這不單單是指字面意義上的永生，它意味著我將要成為主宰一切的神！”

谷霽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情緒越來越激動，雖然他臉上一片模糊，但李默生依然可以想象得到他那副瘋狂猙獰的表情。

李默生搖了搖頭：“你是個瘋子。”

谷霽云哈哈一笑：“你說得沒錯，正常人只會想想，而只有瘋子敢去做！”

兩人談話間，大巴車的車速漸漸放慢，在另一個裝修風格差不多的車站停了下來。

“我們到了，下車吧。”

車上的乘客全都非常有序地下了車，畢竟這是他們重復了無數次的動作。

這里的人，永遠只能存活在對于過往的懷念與未來的虛幻憧憬中，周而復始。

李默生走出車站的出站口后，周圍的環境猛然一變，那些原本一起出站的乘客全都消失不見，二十年前的東海市浮現在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