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冷汗從李默生的額頭慢慢流了下來，結合自己一路走過來所發生的情況，這個殺手興許就是谷霽云派來給李默生‘練級’的。

他到底想干什麼？

李默生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全都轉移到了目光中，困惑地看著羅九隱。

“我只有一個我覺得還算靠譜的猜測。”羅九隱對李默生說道。

“師父，快告訴我！”

“谷霽云所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讓你一步一步慢慢變強！”

李默生這下徹底腦亂了：“這……這怎麼可能？”

谷霽云不知道自己是李默生的徒弟嗎？他不知道自己最終的目的是為了阻止他完成跳出天命的計劃，親手手刃他為季氏一族報仇嗎？

為什麼他還要幫助自己成長？親手培養一個對他具有威脅的敵人呢？

“你是否還記得我剛才說過，我能夠預見到你與谷霽云宿命中必有一戰，但我卻無法看到結果？”

李默生在一陣呆滯過后，瞳孔一震：“難道說，他想快點到達這一步？”

羅九隱緩緩地點了點頭：“我能測算到這些，他也一定知道，而他沒有選擇把你扼殺在搖籃中，反而一直根據你的實力安排手下來找你麻煩，我想就是為了讓這場宿命之戰盡早到來……”

說到這里，羅九隱眼神一凝：“這麼一來，我想谷霽云跳出天命計劃的關鍵所在，就在這場看不見結果的宿命之戰中！”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涌上李默生的心頭，谷霽云是否早就知曉結果了呢？原來他一直在想方設法讓自己快速成長，就是為了等待時機成熟之后，成為他跳出天命的關鍵墊腳石而已？

“李默生！”羅九隱忽然暴喝一聲，將李默生驚醒。

羅九隱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李默生，語氣嚴厲苛刻地說道：“不要對自己產生懷疑！谷霽云既然是為了跳出天命，那麼他與你這場決戰的結果他也不可能預見得到結局，否則他也同樣還在天命中，說白了，你與他的這場決戰就是他一次孤注一擲的豪賭！他要是成功了，就能完成他的計劃，若是失敗了，就將徹底被天道給抹除！一切乾坤未定，你現在就開始垂頭喪氣懷疑自己，你如何對得起你季氏一族的那些亡魂？！”

羅九隱的話像一記重錘把李默生給徹底敲醒，李默生緩緩抬起他的手掌，凝視了幾秒鐘后，眼神漸漸堅毅起來，掌心合攏用力地攥緊了拳頭。

第507章 新的征程

他谷霽云不是想要逆天改命麼？

那就讓我，改了他的命！

羅九隱看到李默生逐漸變化的眼神后，也是變成了一副欣慰的表情。

“這才是應龍血脈傳人、龍脈傳承者應該有的樣子！”

“師父，能不能告訴我，谷霽云現在到底在哪里，長什麼樣子？”李默生至今還對自己這位宿命中的敵人，他師叔的模樣非常好奇。

“說句老實話，我這份殘魂所記載的記憶里，并沒有他的模樣……”

“啊？”李默生瞪大了眼睛，一時間啞口無言，自己的師父，怎麼會對他曾經朝夕相處的師弟長什麼樣子沒有一點印象呢？

“我也不知道我當初這麼做的原因，但我想我一定有這麼做的理由。也許你想要的這份答案會藏在接下來的回憶錄中吧……”

羅九隱說過，他將自己的記憶碎片分成了七份，現在李默生已經找到了四份，可以確定的是，李默生每找到一份羅九隱的回憶錄，他接近事實背后的真相就越近一分。

“對了師父，上一次在季氏一族的舊址里發現你的殘魂時，你給我留下的回憶錄線索是‘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無垠天地今猶在，不見當年破天龍！’但是我在這個死后世界誤打誤撞碰到您，好像也跟您之前留下的線索沒有什麼聯系啊？”

李默生實在想不明白，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無垠天地今猶在，不見當年破天龍！’這句話與這黑漆漆的死后世界和這片藍幽幽的無盡海到底有什麼聯系。

羅九隱淡淡一笑，說道：“這句話其實并不是找到我的線索，其實從你遇見九尾門的那個丫頭答應為她煉制丹藥的那一刻起，你來到這個世界與我見面就已經成了必然。”

“那您留下那句話的意思是……”

羅九隱捋了捋自己的胡須，對李默生說道：“那句話，是你離開這個世界的關鍵。”

李默生一愣，隨即問到：“此話怎講？”

“你一路找到這里，既然已經聽說了我是萬鬼之王，那麼想必你應該也知道，離開這個世界的出口在哪了吧？”

“這個世界的出口在無盡海的后面，由三頭犬把守。”

“沒錯，那個地方叫輪回谷，那只三頭犬乃天道規則而生，專門為了防止這個世界那些可怕的厲鬼逃竄出去，因此，它對任何魂體與邪祟都有著極為強大的壓制力，即使你并非惡鬼，但目前終究是處于魂體的狀態，對上它還是很危險的，這個畜牲可沒有你師父那麼好說話，它會將任何靠近出口的魂體撕碎，再吞進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