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生笑了笑：“我又不是警察，你在我面前承諾什麼？”

杜立誠捏了捏煙頭，有些疑惑地看著李默生。

“雖然我不知道你跟別人發生了什麼沖突，但是你覺得楊水蓮會接受這樣一個你嗎？”

“放心吧，我知道我這樣一個人，也沒辦法再讓水蓮如何接受我，我說了，我一定會去自首的。”

李默生沒再多話，點了點頭后便離開了杜立誠的房間。

晚上八點半，李默生接到了楊水蓮的電話。

電話里，對方的聲音顯得很是急促：“杜立誠...是你嗎？你出來了？”

因為今天李默生在紙條上寫的是自己的電話號碼，所以楊水蓮的電話也是打到了他這里，于是李默生直接把手機給了身旁的杜立誠。

“水蓮...是我。”杜立誠的聲音有些顫抖。

“杜立誠，快來找我！帶我走！”楊水蓮激動地說道。

杜立誠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楊水蓮的第二句話就是讓自己帶她走。

這是什麼意思？楊水蓮她不是已經有了家庭麼？難道她的婚姻生活并不幸福？

就在杜立誠微微猶豫的這片刻，楊水蓮那邊傳來了一個男人粗暴的聲音。

“死八婆，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晚？錢呢？”

楊水蓮沒有掛斷電話，讓杜立誠聽到了她絕望的聲音：“你還要錢？？阿智的學費都還沒湊夠，你又要拿錢去賭？”

“少廢話！老子昨天輸了好幾百，今天怎麼也得拿回來！”

“不行！我不能給你！”

“媽的死八婆，你皮癢了是吧？”

“啊！”

隨著楊水蓮的一聲慘叫，電話的另一頭開始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男人的怒吼聲，楊水蓮的慘叫聲，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都像一把砍刀一樣砍在杜立誠的心頭。

李默生看到杜立誠那干瘦的手掌開始青筋暴脹，趕緊喊道：“喂你別激動啊！那是我的手機！”

杜立誠很快反應了過來，于是他趕緊抓著李默生的肩膀一臉焦急地說道：“快走！去水蓮家！她有危險！”

不用杜立誠說，李默生也聽到了電話里的聲音，看得出來，楊水蓮過得并不幸福。

兩人很快就驅車趕往楊水蓮住的那棟民房，此時距離剛剛那通電話只過去了十分鐘。

停好車后，杜立誠第一個跳下了車，朝著那棟民房飛奔而去。

跑到樓底的時候，杜立誠還能夠聽見一陣慘叫聲，他的眼眶里頓時充滿了血絲。

“這個王八蛋，還在打水蓮...”

五樓的屋子里，客廳依然一片狼藉，一個蓬頭垢面胡子拉碴的男人面色微醺，看起來像是喝了點酒的樣子。

他此時正騎在一個頭發半百滿臉風霜的瘦小女人身上，單手掐著她的脖子。

“死婆娘，老子再問你一遍，給不給錢？”

楊水蓮此刻滿臉淤青，眼角和嘴角流出了鮮血，她看向男人的眼神雖然充滿了恐懼，但還是咬著牙倔強地搖了搖頭。

‘啪！’

男人又是一巴掌扇在楊水蓮的臉上，扇得她眼冒金星。

“你信不信我殺了你啊！”男人怒吼著，雙手都掐住了楊水蓮的脖子。

“你快住手！你要打死我媽啊？”楊水蓮的女兒從房間里跑了出來，一把扯住了男人的頭發。

男人吃痛，松開了掐著楊水蓮脖子的手，轉頭惡狠狠地盯著自己的女兒，直接一腳將她踹倒在地。

這時候，五零一響起了重重的敲門聲，像是有人在用錘子砸門似的。

男人不滿地沖著門口咆哮道：“干什麼呢？想砸門啊？信不信老子殺了你？”

平日里，男人毆打自己老婆的時候，動靜大得周圍的住戶都受到了影響，但卻沒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話，今天有人敢砸門真是令他稀奇。

男人沖著門口吼完之后，敲門聲頓時停住了，就在男人嘴角不屑一挑的時候，他家的房門直接被人一腳踹開，一個長相如同骷髏一樣的干瘦男人出現在了他的家門口，一雙深陷的眼窩看到了地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楊水蓮之后，再看向男人的眼神充斥著濃烈的殺意。

楊水蓮的女兒也看到了門口的杜立誠，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就是白天那個戴著墨鏡和針織帽的家伙，雖然白天沒看清楚他長什麼樣，但那神態與體型實在是有些獨一無二。

“我擦！你是人是鬼啊？”楊水蓮的丈夫大晚上的看到杜立誠這樣的家伙忽然出現在眼前，直接給嚇了個激靈。

杜立誠沒有說話，而是慢慢邁著步子朝著楊水蓮的丈夫走了過去。

“你別過來！”

楊水蓮的丈夫看到杜立誠越走越近，他實在退無可退，只能大吼著向杜立誠一拳掄過去。

他的拳頭不出意外的就掄空了，杜立誠已經猶如鬼魅一般閃到了他的身后，捏著他的胳膊用力一擰。

一陣清脆地咔嚓聲響起，楊水蓮丈夫右臂的胳膊被杜立誠硬生生捏斷。

殺豬般的慘叫響徹了整棟民房，杜立誠用他那樹枝一般的手指捏住了楊水蓮丈夫的喉嚨，讓他無法再喊出聲，只能憋著紅臉鼓著眼珠子奮力掙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