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著自己的下巴對著鏡子左看右看,琢磨著要不今天早點關門去酒吧試試?
只要全程關燈,應該不用擔心自己的秘密被人發現?
收拾好自己,他又去查看那條蛇的狀況。
然后他震驚地發現,那條蛇通體錚亮,油光水滑的,看不出一絲受過傷的痕跡。
不是,這也太邪門了吧?
江安寧從小到大就是個唯物主義。但前天這條蛇被送來,明明傷口都深可見骨了,怎麼可能好得這麼快?
聽說還是未知品種,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還是得盡快把這個燙手山芋送出去才是。
好在林業局的人沒騙他。上午十點過,兩輛小轎車就停在江安寧店門口。
為首的男人是國內有名的蛇類研究大佬。江安寧簡單說了一下這兩天的情況,那條蛇終于被一群人護送著離開了。
江安寧徹底松口氣。
本以為事情就此恢復正軌,結果江安寧發現事情似乎大條了。
因為寵物醫生的身份,他其實很擅長和各種動物打交道,而且一向很受歡迎。
但今天上門的寵物,不管是貓還是狗,甚至連兔子和刺猬,但凡踏進江安寧店門口一步,無一不是瘋狂掙扎。
尤其貓和狗這兩類愛鬧騰的,叫得比被割蛋蛋那天還要凄慘。
這生意是做不成了。
江安寧有想過是不是那條蛇的原因。
雖然按道理蛇這種動物沒有圈地盤的愛好,但畢竟是未知品種,有些其他蛇類沒有的習性也正常?
他索性早早關了門,戴了帽子口罩,直接打車去了一家遠近聞名的gay吧。
結果,剛踏進酒吧還沒來得及尋找今晚的“獵物”,他先被人盯上了。
“喲,這不是江安寧嗎?好久不見。”來人語氣輕浮,笑容惡劣,“聽說你要做變性手術?你做了嗎?”
3.
要說江安寧作為雙性人這二十幾年經歷的最大挫折,大概也就是高中時期,被暗戀的人拆穿性別,當面羞辱了。
當年的事鬧得很大,最終以江安寧轉學收尾。
不過無所謂,人活一世,誰還能沒愛過幾個人渣?
所以和人渣再重逢,江安寧毫不客氣,直接一拳頭上去。
“你丫——”人渣只覺得那拳頭重得能直接擊倒大猩猩。
畢竟一名合格的獸醫,還是需要點體力的。
江安寧的力氣比不少男人都大。
“怎麼?你媽沒教過你,屎不能從嘴里吐出來?”江安寧冷淡地瞥了人渣一眼。
他嘴角噙著笑,分明是柔和的臉部線條,但被酒吧的燈光一照,就晦暗不明起來。
“我是什麼性別你不需要知道。不過我倒是知道你是什麼性別。”江安寧又踢了人渣一腳,“除了太監,我實在想不到還有哪種性別說話這麼陰陽怪氣。”
人渣被揍一拳又踢了一腳,捂著肚子倒地哀嚎。
江安寧被敗了心思,轉身走出酒吧。
嘆口氣,心想還是算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吧。
他打了個車,回家路上隨手刷了下朋友圈。
就看到林業局那哥們兒不久前發了一張黑蛇的圖片,說有看到的朋友麻煩給林業局打個電話。
嗯?不是今天才帶回去?
江安寧疑惑地打了電話過去。
就聽到林業局那哥們大吐苦水:“別提了,今兒剛回到局里,那條蛇就暴躁得很。
”
“試了好多種辦法,都沒法讓它安靜下來。”
“沒辦法研究只能延后。”
“結果剛剛晚上去看它情況,就發現它失蹤了。”
“真的,箱子蓋得嚴嚴實實,門窗也都關得好好的,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跑出去的!”
“現在大家都要急瘋了!”
江安寧心想這幸好是回了研究所才失蹤,要是在他診所失蹤,他可就真負不起責了。
不由得再次心底慶幸,這燙手山芋還好扔得早!
回到診所時間已經不早,江安寧發現昨兒下單的快遞到了,心想正好,今晚就試試新品。
結果一踏進臥室打開燈,就看到一條黑漆漆的物體趴在自己被子上,顯眼得過分。
江安寧:……
雖然蛇不是在他診所失蹤的。
但失蹤的蛇出現在了他的診所。
要是被人追究起來,他該怎樣證明自己真的是清白的呢?
以及——
那條蛇好像被動靜吵醒,此時豎起身體,睜開豎瞳盯著他,讓他有種自己已經被鎖定的感覺。
江安寧想,今晚他應該是沒有機會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黑蛇吐了吐蛇信子,突然蛇軀游移著,朝江安寧爬過來。
江安寧很想調頭就跑,但他估摸了一下蛇的速度,覺得自己應該是跑不過。
最主要的是,他腿軟了,動不了。
于是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條蛇爬到自己腿邊,然后從寬松的休閑褲褲腳鉆進來。
冰涼的蛇軀一貼上他的肌膚,江安寧就控制不住地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明明該是驚心動魄千鈞一發的時刻,他卻不合時宜地想起連續兩晚的夢境。
好像那個夢里,也是這種觸感……
蛇還在不斷地向上游移,甚至繞著敏感的大腿根來回盤旋了一圈,饒有興致地把江安寧的身子當做迷宮,來來回回地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