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得了人格分裂，又想犯錯，又不想犯錯。

8.

因為我們班主舞是兩個男生，所以祝星河的衣服是重做的。

當他穿著白裙到我身邊時，都沒認出來他。祝星河皮膚白皙，此時又帶了假發，看著很乖很漂亮，像我以前養的那只白貓。

我超喜歡那只白貓。

我不敢和祝星河對視，一對視就緊張，然后就可能踩到他的腳。

上臺之前祝星河緩聲安慰：“沒事的，有我在。”

又補充：“跳好有獎勵。”

我心里就有了底，直到跳完才松了口氣。

觀眾席上的一個女生坐在第一排，離我很近，說話聽的很清。

“好好啊跳的。”

她旁邊是文藝委員：“那當然了，祝星河以前學舞還拿過獎呢。”

我看著祝星河，他在看觀眾席，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他在看文藝委員那個方向。

果然相互喜歡嗎？

是挺好的，不知道為什麼我心里有些酸。

運動會很快結束，班上卻傳出了一些流言蜚語。

說我和祝星河走得太近，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龍陽之好。

于是補習的時候我經常走神，一會兒想到文藝委員對祝星河的夸贊，一會兒想到祝星河主動跳主舞，腦子亂七八糟。

“走神了？”

祝星河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才反應過來。

我看著他好看的眼，覺得我倆這關系確實很奇怪。

誰家好兄弟親嘴兒啊，還親了那麼多下……

良久，我才說：“敢不敢打個賭？”

祝星河挑眉，勾唇笑了：“什麼？”

“期中考試我要是考進前十就不補習了。”

祝星河怔住，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眼中的失落一閃而過。

隨即恢復如常：“好啊。”

那日起，誰也沒有多說什麼，好像是一種無言的默契，我們二人都沒有在放學之后留下。

仿佛之前的懲罰和獎勵也都是過眼云煙。

9.

也許是因為想避嫌，請教問題會橫跨半個班級座位到年級第二的路讓身邊。

“這道題主要考察公式的變形應用……”

路讓正給我講題，清冷的聲音入耳，祝星河面無表情：“路讓，老班喊你去辦公室一趟。”

“那好吧，陳聲我不能給你講題了，要不你先問問別人。”路讓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我看著祝星河的面癱臉，本想問他題的，想想還是算了。

我忙拉住路讓，“沒事沒事，物理辦公室就在老班辦公室隔壁，我問老師也一樣，一起走吧。”

“好啊，你最近其實進步很多了。”路讓笑著拍拍我的肩，順理成章把胳膊搭在我肩上。

我沒忍住打了個寒戰，感覺如芒在背，好像有人在盯著我一樣。

期中考試是在兩周后，經常教室里到最后我走的最晚。所以這些天我吃飯回宿舍也都是自己一個人。

這天我推開寢室門，不知怎麼寢室沒開燈。

剛把門合上，就被人從身后拽住手腕抵在門后，溫熱的呼吸灑在我頸側，祝星河的身上有股酒氣。

“你，你怎麼了？”

祝星河扣住我的手腕，腦袋在我頸側蹭著，好癢，聲音沉悶。

“我媽不要我了。”

從來沒聽祝星河說過家里的事，我一陣心軟：“是離婚了嗎？”

我輕輕拍著祝星河的背，“嗯。”

我不擅長安慰人，想了想才說：“沒事，你人這麼好，有很多朋友在你身邊。”

祝星河發出一聲嘆息，聲音委屈，“我沒有朋友。”

感受到脖頸一涼，我摸到開關把燈打開。

他眼尾微紅，像只小白兔，聲音軟綿沒有了平日的清冷疏離，更多了撒嬌的意味。

看來真是打擊很大啊。

我急了：“我啊，我不是一直陪著你嗎？”

祝星河沉默著松了手，背過身，肩膀輕輕顫抖。

我忙到他身邊，看他眼尾通紅，淚珠在眼睫上閃著光，聲音委屈：“可你已經不要我了。”

說完靠著墻蹲下來，把臉埋在膝上，自言自語般地，“寶寶怎麼不要我了？”

我心里一陣心疼，估計是這些天冷落了他。

“沒有沒有，我只是不想別人說咱們關系太好，讓你名聲不好罷了。而且我也想憑自己的實力。”

祝星河紅著眼眶看我，“那你會只有我一個人嗎？”

我思索著這話的意思，點點頭。

因為我確實只有祝星河一個朋友。

祝星河唇角勾起，不得不說，他笑起來真的很帥。

祝星河抱著我撒嬌：“我怕黑，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本想拒絕卻看見祝星河含著淚的眼睛，醉酒的祝星河和白天的他真的很不一樣。

大手擱在我的腰側輕輕摩挲，把我牢牢圈在懷里，后背靠著祝星河結實的胸膛。

我看著祝星河閉上的眼睛，睫毛很長很卷，像好看的瓷娃娃。

我輕輕觸上去，卻聽見祝星河的夢話。

“小乖，別走。”

這是在喊誰？我心中一片酸澀。

他會喜歡我嗎？這樣的人會喜歡我嗎？

第二天我看著祝星河脖頸上的吻痕蒙圈了，除了頸側，還有鎖骨處……

祝星河很淡定，眸子垂下看不清神色，語氣低沉，“別放在心上，沒事。”

“都是男生，也可以理解。”

不是，你這樣我更愧疚了。

10.

很快期中考試結束，我不多不少拿了第十名。

班里同學這次都很爭氣，總成績年級第一，老班很高興，班級聚會定在周六晚上。